君樊疆此時正在後院裏描畫,筆下的山河生動,令人驚歎,可他的眼裏卻沒有半分感情。

“李公公可是看了個夠?比起我這,父皇朝事繁忙,才更需要李公公所幫才是。”

“不不不,殿下乃是太子,是這江山的後繼之人,臣來輔佐太子乃是皇上所願。”李公公也沒想到君樊疆驅趕之意如此直白。

說是輔佐,這李公公身上卻無半點讓他瞧得上的地方,不過是那愚蠢的皇後派來的廢物罷了,算了,全然把這狗皮膏藥當空氣就是了。

“黏黏擅自前來,要是打擾了皇兄,皇兄就受著吧。”君莞潼嫣嫣一笑,一身青衣出現在後院門處。

“自然是不會。”君樊疆眼裏閃過驚喜,連忙放下手中的筆,飛濺起的墨水染黑了他的衣裳,他也不曾在意。

“多日不見,黏黏似乎是又長高了,不過這臉色怎麼這麼慘兮兮的。”君樊疆來到身前,低下頭仔細地瞧著妹妹的小臉蛋。

“妹妹無事,不過是昨日受了風寒,今日早已大愈,想著與兄長多日不見,便早早趕了過來,這位是……?”君莞潼笑著說完,接著疑惑的看著院子裏多出來的陌生人。

“無關緊要的人罷了,李公公,請先回避,我要跟妹妹敘敘舊了。”君樊疆毫不客氣地趕著人,絲毫不把李公公放在眼裏。

“殿下既是有私事,臣當是回避。”李公公的眼裏閃過一絲暗色,隨後便退出門外。

“兄長,皇後的手越伸越長了。”待李公公出門,君莞潼眼裏的笑意消失。

“是,無非就是我這個太子之位,反正我也不稀罕,送她便是,就是不知道她那個兒子有沒有本領收呢。”君樊疆重新坐到了椅子上,給君莞潼倒茶。

君莞潼知道兄長的誌向不在於皇位,她與母妃也從未逼迫過他。

“不過……黏黏昨日生病了?皇兄竟半點風聲都沒聽到……,也不知道是不是兄長教於黏黏的武功退步了,竟是連這區區寒氣都逼不出來了。”君樊疆的語氣裏帶著滿滿的愧疚,如果是旁人定是以為這是關心。

剛接過茶水準備喝的君莞潼聽到這突然蹦出來的一句,屁都不敢崩一下,敢情她這是上門送人頭來了。

君莞潼咳了一下,拿起茶杯心虛的抿了一下,“黏黏做事啊……自是有分寸的。”

“哦?我倒是不知道你這副身體能把握得了幾次分寸。”

“先不說這個了。”君莞潼識相的轉移了話題,轉而低聲道,“秦臨閣接到任務抓拿一人,但那人似乎身法高強,秦風近幾日又不在閣內,怕是需要我…我們出手。”

“有明說是此人身份嗎?”

君莞潼搖頭,“客人隻言此人今晚會出現在月玉樓。”

“身份不詳,時間緊迫,你兄長我今夜怕是夜不能寐咯。”

“兄長身邊太多皇後的眼線…會不會……”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裏在想什麼!想都別想!兄長自會有辦法解決。”君樊疆一副沒得商量的模樣。

君莞潼嘴撇了撇,好吧,說不過他。

“老規矩哈,事成之後放一隻鴿子來我院裏叫兩聲,我怕你被別人打趴下了還得我去給你收屍。”

“瞧不起誰呢,臭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