抿了一口思無邪泡製的碧螺春,修羅道:“少主,事情已經都在按照少主的意思進行著。”
思無邪把玩著碧玉扳指,望著河邊的雙塔橋,道:“不是任何人都要按照我的意思來的,利令智昏,總有人要來插一腳的,尤其是那幫屍位素餐的老家夥,窩裏鬥更是一等一的主。”至於思無邪將大英博物館的文物如何處置了,那就是一個密了,不足為外人道也。
“可是少主原本可以增大己方砝碼的,以此來換取更大的利益的,為什麼要無故全部送出呢?這就是我最不明白的地方。”知性的女子看著眼神的這位被稱作“少主”的男子,很是不解,平白無故地送出十多件價值連城的古董。她原本是屬於神秘家族上一代“少主”,十幾年來一直負責處理英國方麵的事物,現在卻被通知來輔佐現今的“少主”了。
對於“少主”,她有著一種“天生的奴性”,原本的她即使在英國上流社會也有著極其尊崇的地位,但是麵對眼前的男子,卻有著一種屈從的感覺,而且是必須的。
“其一,按照規定辦事,我們可以從約定中獲取我們想要的東西,同時他們也可以得到他們想要的東西,這是我們和他們都應該得到的,我們不能過於貪求,那樣會失去合作的機會,況且你也知道對方的背景,那是一個國家,雖然家族確實強大,但是還沒有強大到和一個蒸蒸日上的國家政權作對的程度,更何況中國實在是太大了,其中的利益關係也是龐大到外人所不知道的程度,要是一個中東國家或者東歐、非洲國家,那樣我們完全可以成為賣方市場,完全由我們來掌控;其二,對於那個條約的安全性,我們可不敢百分百的相信,要是隻是一兩件的話,即使有人背叛條約被國際社會知道,中國也是輕易解決,倘若是幾十件呢?他們就不得不加緊保密工作,而且對於條約也是要遵守的,想想吧,大英博物館所有失竊文物都出現在中國政府,那會是怎樣的一番外交場麵呢?”思無邪微笑道,絲毫沒有覺的其中的所隱含的信息有多麼的驚天動地。
對麵的修羅聽到這番話後,更是震驚無比,雖然知道大英博物館的失竊文物,是眼前的少主和中國政府的一場博弈的砝碼,但萬萬沒有想到這個少主居然就這麼一手,不僅克製了政府違約的可能,更使得政府投鼠忌器,而且還有“感恩戴德”,原本隻奢求大英博物館的幾件文物而已,現在思無邪竟然有“白送”了幾十件,不但不好說思無邪什麼不是,而且還有鄭重的接受這個可能存在危險。
“當然了,我也並不是全部的送給了,最起碼也是要自己留點觀賞把玩的,比如……”思無邪沒有繼續說下去,隻是對著手中的碧玉扳指細細的觀賞,這也是大英博物館其中的一件展品。
滿清慈溪太後所佩戴的碧玉扳指,價值連城。民國時期,慈溪太後陵墓被流氓軍閥孫殿英盜竊,大量國寶遺失,這也是其中之一吧?而且也是其中最珍貴的之一,和慈溪太後口中所含的那顆夜明珠一樣是價值連城。
在修羅的詫異的眼神中,思無邪把那枚價值連城的碧玉扳指,戴在了自己的右手拇指上,剛剛好。碧玉的暖意沿著右手拇指傳開來,其中更是有著流光溢彩,似龍翔鳳舞,“萬壽無疆”四個陽文古篆曆曆在目,看的修羅也是滿目神采。她不敢相信少主會將這枚價值連城的碧玉扳指戴在手上,這不算什麼,其中的意義卻是非同小可的,那是一份萬丈豪情的表示,萬壽無疆——在古代,隻有皇帝才有資格用來修飾自己,其餘的人哪都會是吵架滅門的犯上之罪,而現在思無邪的意圖可想而知了。
“不過也不要高興的太早,政府雖然不會再違約或是出賣我們,但是對於我們的防範也是會加大的,我們也做得就是‘本本分分’地履行條約中的規定就可以了,如果不是形式不允許,我們這些活化石的老世家恐怕早就被他們送到博物館去了。”思無邪冷笑的,利益才是最關鍵的,威脅永遠都是要消滅的,雖然還會有其他的威脅出現。
“少主這麼做,不是違背了家族曆來的行事宗旨嗎?”修羅問道,少主的那份“野心”和現在的行事手段,確實和家族的宗旨南轅北轍,這才是最關鍵的。
“哦,你是在質疑我嗎?難道你忘記了你隻有絕對服從的本質嗎?權利和義務,不是沒有的。”這一刻的思無邪不再有剛才的悠閑,眼中閃過一抹冰冷的精芒,對於修羅的不斷質問,思無邪已經超越了他的底線,更何況她對自己的身份的無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