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隊,張小姐的定位在經過月球邊界後就一直被屏蔽著,醫院救回來的那幾個小護士也說,張小姐是跟著她自己的那個主刀邱醫生走的,說是出去探路,就沒有回去過了。”
“那就給我仔仔細細的查,我不管她是跟誰走還是發神經,總之,活要見人死要屍。”
“是!!!”
月黑風高——Starhospital。
“醒了?”邱明角把玩著手中的手術刀,陰森恐怖:“既然醒了,那就起來,不然別怪我用別的手段叫醒你,我可沒那麼變態。”
張筱英透過玻璃,自己的現狀被清晰的反射出來。全身插滿了連接儀器的導管,可怕的很,臉色蒼白的仿佛張開嘴,那最後一點活氣都會飛走,下一秒就死一般:“你現在就挺變態的。”
她竟然還有心情開玩笑。
邱明角俯視她,緩緩開口:“你知道你現在像什麼嗎?”
張筱英笑的艱難,聳了聳肩道:“藝術品。”
“不,你現在是展覽品……”邱明角那看不出情緒的臉,不痛不癢的說著話卻被張筱英直接打斷。
張筱英掐斷他的話,虛弱的聲音竟如此蠱惑人心:“你的藝術品。”
張筱英從小就有一個她十分得意,卻也讓自己很難看透的特質,那就是擅長窺探人心,這個特質妙就妙在:好人一看一個損,壞人一看一個準。
這個名叫邱明角的人,給她的第一感覺就不太好,所以想要在他手裏活下去,真的有些困難啊。
邱明角打量著床上的人——明明被裹的像個木乃伊,又像那種報廢等著銷毀的鐵塊……但為什麼看著總是生出莫名的感覺來。
不得不說,她是漂亮的,漂亮到她就算是一具屍體,安安靜靜的躺在那,都叫人心係著。
但好東西他從來都沒得到過,所以他每每回想起精衛投射出來的陸間為她焦急萬分的樣子,又看著近在咫尺,唾手可及的玫瑰,他就越想就越興奮,從小到大,陸間除了嘴賤一點,憑什麼就能是萬人追捧的星督,而自己隻能……
罷了,竟然他陸間可以,那麼,自己憑什麼不行。
“想活著出去看看麼?”邱明角邪笑問道。
麻藥退去後,痛感在她身上不停的翻滾著,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心裏難受的緊:“用什麼樣的方式出去?捧著我的骨灰出去麼?也不是不行,你把我揚在風裏,我十分感謝你,你要是把我撒進海裏,我特麼就謝謝你。”
麵對她的這番嘲諷,邱明角沒放在心上,隻見他拿著鑷子架起一個細微黑芯片,張筱英便不再淡定了。
“你!”
邱明角癟嘴,笑道:“怎麼,陸間就給了你這麼個破爛玩意?這麼多年了,還是很難評啊,一點都不憐香惜玉。”
張筱英:“你就憐了?”
邱明角怒火中燒:“可惜了,陸間他找不到你,也救不了你,他現在應該還在火星裏,帶著他的那些小隊友苟且偷生呢,哈哈哈哈哈哈。”
說著,邱明角在她眼裏滴入病原體,綠色的粘稠物迅速被眼睛吸收,腐蝕性帶來的灼燒感讓張筱英幾乎失明,身體也不自覺的抽搐著,全身上下所有的細胞都很怪異,不聽使喚,唯獨意識十分清醒。
她從未覺得五分鍾如此難熬。
邱明角饒有餘味的輕談:“你身上的秘密好多啊,無論哪一點,誰都沒法抵抗。你猜猜,如果我給他回傳一個你被病毒吞噬的視頻,他會不會瘋掉啊,畢竟,你可是國督的唯一寶貝,哈哈哈。”
“邱明角是吧,老子記你一次,你最好別落我手裏,否則,我讓你死無全屍。”張筱英插著氧氣管,奄奄一息的狀態回懟著。
邱明角輕笑:“好啊,我等你。”
他頓了頓,又道:“隻不過,我等得,某人可等不得,看到你麵前的這塊玻璃了嗎,你猜猜後麵是什麼樣的光景?”
張筱英就這樣死死的瞪著他,戾氣充斥整個眼睛,她想不透也看不清,這麼一副乖張嘴臉下怎麼就那麼陰暗。
白瞎了這麼一張文靜書生的氣質,黑色眼鏡要是換成金屬的,那才是對味了,隻不過現在這副模樣,更帶勁罷了,主打的就是一個極限反差嘛。
不得不說,雖然看著很壞,但臉是一點瑕疵都沒有,比起陸間那個死魚臉,看著也叫人心情愉悅。
好看不定有用,但24小時難看那就不行。
“在異國他鄉有個故人相伴,你應該慶幸,你可以討好我,這樣就不會太痛苦,你若是想等到陸間來救你,怕是有點懸呢,他現在自身都難保,求人不如求己,對吧。”邱明角摘掉她唯一命門,不是商量,而是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