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巴和柳則重施故技,消失在突如其來的旋風中。
“……聽不見了,跑得真快。”宗士閉著眼睛說。
“接下來,就是靜大人那邊……”懷枚特和斯芬克走過來說,懷枚特看了一眼那邊的情況,平靜地說:“看來也結束了。”
鑒於實力上天壤之別的差距,被靜和她的扈從園京包夾的拉拉桑國軍務大臣一幹人等僅僅維持體麵地站在原地。雖然說算不上放下武器,束手就擒這麼苛刻,但其就算佩帶武器也如佩帶首飾一般無甚區別,等同於就地軟禁——大家都是這麼想的,於是圍上去。
“馬克西姆卿,這下可真是糟糕,被那夥賊人逃掉了。”靜施施然說。
“唉唉,手下的人素質不行,可真是一國朝政最大的悲哀。”馬克西姆也露出假惺惺的惋惜神色諷道。
“這麼一來,您就更加需要跟我們走一趟了。您看這些照片,如果您不親自在全球機構發表聲明和澄清謠言,是不是抓魚不到,卻惹得腥呢?”
靜再次用手背虛掩著嘴唇,輕輕笑起來。看到這個女人遞出來的,不知道用什麼方法,將自己兩方人交易場麵無聲無息拍攝下來的照片,馬克西姆臉上頓時一時青一時紅,好一會兒才平息下來。突然,他放聲大笑起來。
“實在太精彩了,不愧是靜大人,不過,如果就隻有照片的話,可是辦不成事的呢!”他將目光一一從周圍諸人臉上一一掃過,陰沉地說:“本來那幾個違法者是應該由在下出手解決的,但還是要多謝各位幫了這點小忙,不過這本來也是你們來此的目的,我就不稱謝了。接下來,請各位離我們遠點才好,否則可是會有一點小麻煩……”
“……這是警告?”靜目無表情地問。
“不,是勸告。”
“這可真令人好奇。”
“呀呀,別這麼說,其實之所以浪費了那麼多工夫,完全是本人的疏忽之過,此後必將向女王負荊請罪。最後這都得感謝這位年少有為的武士大人,如果不是他迫使違法者使用了火器,一刹那轉移了你們的視線,留給我一點準備的時間,否則我等幾人就真是甕中之鱉了。”
說著,馬克西姆抬起右手。
危險如同電殛一般接二連三出傳訊給掌管直覺的本能,諸人下意識抬起頭望向天幕下的飛空艇。一連串的火器聲瞬即響起,在冷冽的夜晚格外清晰,隨之如傾盆大雨般落下的槍彈準確地覆蓋了包圍拉拉桑軍務大臣馬克西姆的眾人,隻留下處於中心位置的本國要員。
“我說過了吧,不聽勸告的話,可就得小心別受傷了!”馬克西姆哼哼直笑。
火槍隊?真是麻煩的東西。靜將長劍舞得飛快,將園京護在其中,將子彈一一擋開。懷枚特自然也是忙於照顧自己的扈從,唯一在防禦的同時還擁有攻擊力的人員就剩下宗士了。
他輕鬆地將右手劍擋在自己頭頂,腳步輕快地朝馬克西姆衝去。然而馬克西姆也瞧準了諸人這一停滯的瞬間,大概是用了全力發出大範圍的奧技,衝擊波夾帶著真空斬毫無目標地以自身為中心擴散飛射。為了預防一時被槍林彈雨牽製住的同伴無法應付這一波猛烈的攻擊,宗士不得不停下腳步,將左手劍插入地麵,用高速語言念出僅自己可以聽到的咒文。
奧技之裏技——左之咒三式。
默念出奧技的名稱作為咒文的結束,幽暗的光從劍身注入大地,然後頃刻又從地麵增幅了千萬倍放射出來,凝聚了土岩,如同一堵緊接一堵的黑色石牆從地下升起,將向外輻射的衝擊波和真空斬包囊起來。
兩道強大的力量一接觸,沒有傳來他人想像中的猛烈爆炸聲,反而如同雪花遭遇陽光一樣,悄無聲息地抵消了。
被衝擊波掀起的塵土逐漸落下,渾濁的帷幕拉起,馬克西姆和他的兩位秘書官已經爬上了軟梯。被火槍射斷纜繩後,飛空艇冉冉升起,在晚風的吹拂下,軟梯不住搖晃,卻井然有序地被飛空艇的人員回收。
“該死的螻蟻,要被他跑了!”靜一跺腳說。
“哈哈哈,你們這群混蛋,就等著吃我的鞋底渣吧!”馬克西姆在頭頂上方放肆大笑道。
“我去追。”宗士突然平靜地說。
一幹人等具是用錯愕的眼神看著他。宗士徑自從背箱中取出一副上了火漆,用符印封口的嬰兒臂粗的圓筒。他將符印撕開,用力持著圓筒,口徑向外一甩,一件物體飛了出去,在半空眨眼間就冒著肉泡,長成一隻蜻蜓狀,擁有三隻金屬翼翅六隻複眼的怪物。
“蜓獸!後土稀有的國寶級生物。”懷枚特驚訝地說:“沒想到你竟然有這種東西,是你父親從那邊偷帶出來的吧,好東西。”
“有什麼用?”斯芬克問。
“載人飛得快!”宗士說著,跳上蜓獸修長的背部,一手牽起韁繩,麵朝諸人問到:“誰來?”
靜正要上前,可是懷枚特已經跳上了蜓獸背上,抓緊了少年的肩膀。
“靜大人,接下來的事請交給我吧!”他說:“斯芬克斯就暫時拜托您了。”
話音還未落,乘著迎麵撲來的一道強勁的荒原颶風,蜓獸振翅飛起。地麵的三人撤下遮擋風沙的手臂,重新將視線投向那兩人的蹤跡時,他們已經化成一道流星,尾隨越來越遠的飛空艇追去。
“啊……走了?”斯芬克不可置信地說,主人就這麼幹脆地扔下自己,一個人跑去搶功了。雖然這不是第一次,不過回想一下,這種個性的主人還真是少見。
“……真是行動派。”靜無可奈何地歎了口氣,對兩個扈從說:“好吧,我們也該離開這個鬼地方了。如果是他們兩個……應該沒問題吧?”
應該?斯芬克頓時感到全身一陣虛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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