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世界上,難道隻有閉上眼睛所看到的,才被稱之為‘夢’嗎?你看著世事無常,滿目虛妄,不也如夢一般荒唐。
……
鳴神的國度,風景如初。
人不如故。
雷電將軍垂首站在山崖之上,手中的薙刀閃著紫色的雷光,眼中的光芒遲遲難以散去。
目光所及之處,一隻新的祟神消亡在黑色的海裏。
“祟神變得越來越多了……”
“最近,到底是怎麼了。”
一心淨土的雷電影微微顰眉。
坐在對麵的八重神子笑道:“最簡單的辦法,不是跳進海裏、直搗黃龍嘛,畢竟是魔神的殘骸,就像撿碎片那樣,一枚一枚拿走就好啦。”
“定位很困難.....而且,最近常有璃月的商賈往來,若是妄然出擊,恐怕會波及無辜,得等奉行和璃月、楓丹那邊交接好。”
“也是,船商特地帶了些璃月那邊的油豆腐,可別讓影的大刀給劈爛了呀,不然,我就不給你抓點心的摩拉了。”
影瞥了一眼五光十色的點心機。
八重神子補刀道:“哦,忘了,有摩拉你也抓不上來。”
影:(`--’)?
每日調戲雷電影任務(1/1)
樂子人狐狐子滿意的笑了笑。
“話說回來,祁佑還沒回來嗎?”
“沒有。”雷電影輕輕搖頭。
那日的所見所聞,就像是一場虛幻的夢一樣不真切。
他憑空消失,帶著承諾與誓言,慷慨的跨入時間長河,卻再也沒有回來。
“他還把另一個將軍的人偶給帶走了。”
“哦?你確定那是將軍的人偶?而不是......”
‘雷電真的人偶‘幾字尚未出口,八重神子便看見雷電影的眼神劃過一道落寞。
於是及時收了話頭,調笑著轉移了話題:
“你看你這一心淨土裏光禿禿的,什麼都沒有,自己一個人關在裏麵,不覺得孤獨?要是我,肯定把這小窩好好裝飾一下,種點花花草草什麼的,比如鳴神大社旁邊的那棵神櫻樹就不錯。最近呀,它長得是越來越茂盛了。”
雷電影的腦海裏又回想起了神櫻樹的模樣。
這雷電真拜托伊斯塔露種下的,跨越時間的神櫻樹,百年來,默默守護著稻妻。
這麼多年過去,曾注視過神櫻樹的人們,全都深埋泥中,或多或少的成為其間的養料。
它的落櫻,曾飄向稻妻的每一寸土地,見證了一個又一個時間的磨損。
“稻妻的那棵神櫻樹是真離開的時候種下的,現在,已經生的那麼高了。”
神櫻樹永永遠遠的屹立在那裏,對於它的記憶清晰可見。
可當雷電影再回想起櫻花樹下相聚的故人時,記憶中的麵龐,竟已變得模糊了。
就像是,在一張浸滿淚水的紙上,寫一封不知送向哪裏的信。
越寫,那字跡越是不清。
日後再回憶起先前種種時,她們的容顏、對於她們的記憶,卻都永遠的停在了那凝墨一刻。
而命運的狡猾在於,她被時間推著,不得不步步往前走。
她渴望著故人多來夢裏見見她。
然而,
然而。
雷電影閉眼,輕吸一口氣,平複了心中的波瀾。
睜眼,八重神子正托腮望著她,臉上一副饒有興致的表情。
“自從說了祁佑,我的影好像心就不靜了呀,難道,你背著我,和他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交易嗎?”
“這是什麼話。”
雷電影無奈一笑,但笑容轉瞬即逝。
眼中仍被落寞之意填滿,猶豫片刻,還是如實說了出來:
“其實,那個時候,他答應我.......把真帶回來。”
八重神子笑容一滯。
“這玩笑,可真是開到你痛點上了。”
“……”
“然後,祁佑就給你表演了個大變活人的魔術,帶著真的人偶,從你的眼前消失了?”
“正是如此。”
“那你是怎麼想的?”
“我覺得我很愚蠢。”
“因為相信了祁佑?然後幹巴巴的等了這麼久?”
“是,也不是。”
雷電影捂住心口,感受著心頭那不安的悸動,道:
“我從來不敢將希望寄托給誰,但在夜深人靜時,也會忍不住幻想,如果祁佑說的是真的,那我們應該……以怎樣的方式見麵?到那時,真見到曾執掌的稻妻變成如今的模樣,她又會對我說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