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祁佑聯想到這種可能的時候,一股灼氣從耳後吹來。
祁佑猛的一轉頭,貼上了身後那張棱角分明的大臉!
“嘚!”溫迪笑嘻嘻的道。“有沒有被嚇到?”
祁佑:( ▔, ▔ )
剛才忙著胡思亂想,都沒來得及警惕四周,竟然讓溫迪趁虛而入了,祁佑為自己的大意感到恥辱,並準備趁溫迪不注意的時候嚇回去。
“鍾離和納西妲呢?”
“她倆呀,看見旁邊有一條港口,就去那裏了唄。”溫迪指了個方向。
“那邊有港口?”
“對呀,很長呢,好像通向了海麵中心。”
“海麵中心?”
這個詞彙倒是引起了祁佑的注意。
因為,如果他沒算錯的話,收音機播報的方舟坐標,就是在海中心。
莫非承載了幸存者的方舟,在那邊?
他剛才的猜測,都是錯的?
那為何這沉船裏,會有那麼多破破爛爛的床?
床下麵,還有那麼多的箱子,裏麵裝著腐爛的食物,綠寶石和磨損的裝備?
都是給誰準備的?
明明怎麼看,怎麼都覺得,這裏曾經居住了一大批人啊!
這到底是沉船,還是被腐蝕的諾亞方舟?
思忖之餘,耳畔不斷傳來敲方塊的聲音。
回頭一看,將軍像是條精力充沛的哈士奇一樣,把這邊翻了個底朝天,能拆的都拆了。
果不其然,有發現。
“那邊有一台蒸餾設備。”
“這邊有個夾層,箱子裏有一本筆記本,還有一個錄音機。”
“除此之外,還有很多的綠寶石和腐爛的食物,衣物。”
溫迪聳聳肩:“像是有人逃難過來時,把全部家當都搬過來了。”
祁佑接過錄音機,打開之後,裏麵傳來說話的聲音,模模糊糊,根本聽不清內容。
不過從語氣語調音量能聽出來,是一群人在閑聊,嘀嘀咕咕的抱怨著什麼。
錄音機沒法加速播放,祁佑隻能把它放在一旁,打開了筆記本,粗略的翻了翻。
溫迪的腦袋也湊了過來。
顯然,他對這種神秘的日記好奇的不行。
將軍卻沒有絲毫的好奇心,拿著葉綠纓槍,煩躁的踱著步,似乎在思考著還能把哪給拆了。
“第一頁的時間線,是登船前不久。”
“字跡很潦草,看得出來,他當時居住的地方並不安全,為了成功逃到諾亞方舟上,他做足了心理建設。”
後麵幾頁是空白,再之後,便是密密麻麻、猙獰而狂野的‘哈哈哈哈哈’字。
有一種失心瘋的感覺。
溫迪沒覺得沒什麼:“要是我在末日裏手無寸鐵,登上這逃生船,我能開心的把日記本給撕了。”
好,這很溫迪。
祁佑接著看了下去。
【‘方舟會給我們發放食物,很難吃,黏黏糊糊的,但吃了不會生病,還會有力氣幹活。活著吧,活著總比死了強。’】
【‘這裏的人似乎信奉著某種宗教?每天都要帶著我們禱告。他們口中的神明,是那個穿著白大褂的家夥。禱告便禱告吧,給我吃的的就是救世主。’】
【‘隔壁床的癩子又臭又髒,身上全是紅瘡,濃水流了一床都是,真惡心。登上方舟的不應該是上層人士嗎?這樣的人怎麼混進來的?’】
【‘不對勁……人類是長這個樣子的嗎?’】
後麵畫著一副手繪圖。
一個方塊人那立方形狀、滿是紅色傷疤的胳臂上,睜開了幾隻眼睛。
【芭芭拉】:“船上有人感染了?好可怕。”
【刻晴】:“很不對勁……正常人看到這樣的胳臂,明顯就感覺出被感染了!為什麼日記本的主人要問,‘人類是長這個樣子嗎?’難道,他以前認為,正常人就長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