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月色很美,靜悄悄的時候,我也不知道我在想些什麼,但是我現在也依然記得她的樣子。”(周斯易)
大約過了兩個小時,四人終於爬上了山頂,太陽早已經落幕,幾個人匆忙的吃完晚飯便各自去房間休息了。
女孩子房間內,林月還在整理著明天要去看日出的零食和裝備,晚飯間聽遊客說看日出還得往上爬大約半小時,所以林月現在正在做計劃。一旁的蘇悅寧則呆呆的看著窗外,不知道是民宿不隔音,還是夏蟬的聲音太大,蘇悅寧隻聽得源源不斷的蟬鳴,伴隨著一些悅耳的鳥叫聲,樓下嗨的正歡的旅客們還時不時傳來幾分肆意的笑聲。蘇悅寧又轉頭瞧了瞧正在埋頭苦幹的林月,輕手輕腳的出了房間,打算去外麵的party上玩玩。
一路下了樓梯。民宿很有特色,木質的牆壁上全是來來往往遊客留下的照片,還有許許多多的啤酒瓶做成的玻璃藝術品,在橙黃色的燈光下照得更加好看。突然,蘇悅寧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往前閃過,她知道,那是周斯易,隻見他背著背包,頭上還是戴著白天那個黑色鴨舌帽,身形矯健的鑽進了林間小道,瞬間消失在黑夜裏。“奇怪,這麼晚了他出去幹什麼?”蘇悅寧嘀嘀咕咕的跟了上去,前麵還隱隱約約能看見不少遊客,漸漸往前走深了,不知不覺的就走到了小道的盡頭,回頭一看,周圍靜悄悄的,一個人影也沒看到。“見鬼了,明明隻有這條路啊?”蘇悅寧聲音有些發顫,輕聲的喊著:“周斯易?周斯易?你在嗎?”蘇悅寧眼睛掃視一圈,回答她的隻有被風吹的簌簌作響的樹葉聲,以及綿綿不絕的蟬鳴。
“哢嚓——”忽然空氣中傳來一陣窸窣聲,嚇得蘇悅寧渾身一抖,趕緊捂著快要尖叫的嘴巴往後跑去,她跑的很快,除了耳邊呼呼的風聲什麼也聽不見,她隻想趕緊回去。“碰——哎喲,疼死我了!”由於太過慌亂,蘇悅寧隻顧著跑路,絲毫沒有看見剛剛前方從樹林裏鑽出來的人,夜色正濃,兩人頓時撞了個正著。周斯易隻感覺一個硬邦邦的腦袋狠狠的撞在自己的背上,然後反彈到地上,頓時就聽見一聲略帶哭腔的聲音。“蘇悅寧,你怎麼在這兒?”周斯易趕緊打開手機手電筒,看著還坐在地上如此狼狽的蘇悅寧說到:“鬼鬼祟祟的,土豆,你是在跟蹤我?”本來就在地上抱頭齜牙咧嘴的蘇悅寧一聽,撐著手臂趕緊站起來,另一隻手還在揉著腦袋,頗有些後悔的說到:“我跟蹤你?還不是你,大半夜不睡覺鬼鬼祟祟的跑到沒人的地方來,要是你丟了我怎麼回去和我爸媽交代!”
“噗呲~”周斯易笑了笑,好看的眸子像星星一樣閃著,狡猾的說:“你不是討厭我嗎?我丟了你難道不開心嗎?”
“拜托大哥,這很嚴肅的,別開玩笑好吧。”蘇悅寧被周斯易玩笑的態度刺激到,語氣更加嚴肅,“再怎麼樣,你也不能一個人出去啊,多危險啊?”
“無所謂,我不是小土豆。”周斯易聳了聳肩,跨步準備離開。
“你……哎喲。”蘇悅寧見此情景,正想追上去,她可不敢再一個人留在這黑漆漆的地方了。可是等她剛走幾步,就發覺腳腕隱隱作痛,小路是用鵝卵石鋪成的,剛剛是不小心崴到了。“誒,我腳崴了。”蘇悅寧趕忙叫住周斯易。
周斯易回頭,挑了挑眉,說:“沒想到啊,平時漢子一樣的小土豆竟然崴腳了,是被嚇得腿軟了吧?”
“您可憋嘲諷了,姐是真崴到了,不是裝的!”
“喔?真的?”
“真的,騙你我是土豆!”
“你不就是?”
“你!”
終於,在蘇悅寧被氣得半死不活的時候,周斯易蹲了下來,挽起蘇悅寧的褲腿,發現腳踝果真又紅又紫,估計是之前嚇得太猛,看樣子是崴得不輕。
“來吧”周斯易下定了某種決心一樣,往前蹲了蹲,斬釘截鐵的說到。
“有這麼屈辱嗎?大不了我以後補償你啊?搭把手啊小易子!”就這樣,周斯易背起蘇悅寧,順手將自己的鴨舌帽蓋在身後的人腦袋上,見身後的人似乎還想反抗摘下,周斯易趕緊出聲解釋道:“晚上露水重,別把頭發打濕了,咱們這離名宿挺遠的,我本來想提前來探路,沒想到你跟上來了,現在趕緊回去看傷口,別鬧。”聽了這話,蘇悅寧總算安靜下來了,靜靜的垂下腦袋,悶悶的回了聲,“喔。”
今晚的月色很美,漸漸的都能看見旁邊的樹葉上被鍍上一抹白色的銀邊,晚風徐徐的吹著,輕撫在臉頰上很少愜意,周圍很安靜,漸漸的連蟬聲都聽不見了……
“呼嚕呼嚕~”聽著身後傳來微微的鼾聲,周斯易扯了一抹唇角,微微搖了搖頭,慢慢放輕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