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的臉色變了，好一會兒才道：“我叫李安，是一名大貨車司機。”
“這次我負責送一批牛奶前往山區，山路崎嶇，加上夜裏疲勞駕駛，我滑落山崖。”
說到這裏，李安的臉色仍然蒼白，高大的身軀劇烈地顫抖起來。
“那你是怎麼來到這裏的？”淩雁有些同情他，卻更好奇他來到這裏的機緣。
“在掉落山崖的時候，我在心中祈禱，希望能出現奇跡，救救我與這些牛奶。”
頓了下，李安又道：“這些牛奶，是送往山區給孩子們過六一的，如果真的隨我一起消失，那麼多孩子的期盼……”
淩雁心梗，她原本還想從他這裏弄些牛奶，但那些孩子……
不對，她想跟著他一起出去的，他在墜落山崖的時候突然進來了，也就是說，車還是在往下掉的？
那他從這裏出去的時候，又會是什麼情況？
“你要如何出去？”她問道。
李安沉默，他連怎麼進來的都不知道，甚至，他是不是已經死了，死前靈魂意念太過執著，以至於帶著牛奶出現在這個地方？
虛擬空間？又不是玩遊戲，也不是演電視，哪裏會有這種東西？
淩雁頭痛，她也不知道要怎麼辦了，轉身往門口走去。
李安也沉默地跟上……
“噗！”
李安沒有如願地跟著淩雁出去，而是像撞上了一堵無形的牆，反彈回來倒在地上。
淩雁回頭看到這一幕呆住，李安也呆呆地看著她。
他還能看到她，卻沒法跟隨她一起走，果然是死了嗎？
不對，真死了的話，他怎麼還會有痛感？
“喂，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淩雁大聲叫道。
她的聲音很大，但裏麵的李安卻聽不到。
“小主，這個是倉庫空間喲，早在你當初撞上門的時候，就已經自動認主了。”
那道聲音終於再次開口，聲音似乎是機械音，分不清男女。
“想要進來這裏，是需要機緣的，但進來後，出現在哪間倉庫裏，便隻能在那個倉庫中，不能走出來。”
“小主出租倉庫，需要收取百分之一的貨物為租金。”
淩雁等了一會，聲音卻不再響起。
“然後呢？”
……
“這個人是在危險的情況下進入空間的，他出去還會不會有危險？”
“……會！”
機械聲音又道：“不過，不會致命，畢竟是進了空間裏，便是結了緣，他出去隻是受傷，不會死。”
聽說人不會死，淩雁又放心多了。
“我能跟著他一起出去嗎？”她問出她最關心的問題。
“不能！你已經不屬於那片世界。”
淩雁憂傷了，她怎麼就不屬於那片世界了呢？
“是不是你把我帶來的？你再把我送回去啊。”
可惜，那道機械的聲音沒有再響起。
淩雁忍不住想罵娘：“那他要怎麼出去啊？”
……
沉默了好一會，確認那道聲音不會再響起，她才又走進房間裏。
李安正在打量四周，不過，房間裏沒有任何別的裝飾，也沒有別的任何標誌性的東西，他也看不出什麼來。
房間裏其實也沒有燈，但就是光亮，像白天一樣。
“你能進來我這裏，是機緣所至，你那個世界的貨幣，我沒法使用，所以你需要留下百分之一的物品當租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