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清淺一表人才,風度翩翩,又對大丫很是深情。看在村裏人的眼裏,有羨慕的,有嫉妒的,也有不屑的。
幸好,土匪阿三一家已經被除族了,饒老三一家也被除族了,在戰*亂事情帶著賊人禍害過山前村的那幾戶人家,都被老族長毫不猶豫的趕出了山前村。
饒老三一家,也就是芍藥的娘家,大丫的三叔一家。這家人被趕出了山前村,饒老四一家就安分了很多,再也不敢找大丫一家的麻煩,也不敢對潘氏跟饒老頭大呼小叫了。
老宅被一分為二,分為上房跟西院,從中間砌了一道圍牆,西院是饒老四的家,上房自然是潘氏跟饒老頭的家。圍牆的角落裏開了一道很小的門,白天開著,晚上從上房那邊上栓。
一場戰*亂,一場大旱 ,山前村的每一戶人家都不知道被什麼人翻得亂七八糟,缺了很多必須的生活用品。比如鍋碗瓢盆和被褥什麼的。
大哥向東很忙,沒空管家裏的事情,大丫就跟水清淺去了一趟縣城,給爺爺奶奶和家裏購置日常購置日常用品。
縣城的品味樓跟墨香齋也終於重開了,嶽掌櫃也從京城回來了,聽說大丫帶著自己的新婚夫婿前來拜訪,嶽掌櫃連忙放下手中正在辦理的事情,從造紙廠匆匆趕回墨香宅。
“這就是振興的爹啊?很好,非常不錯!恭喜你們一家團圓了!”嶽掌櫃拱手恭賀,滿臉的歡喜。
水清淺是振興的親生父親,這個說法,早已廣為流傳,也為世人所接納。水清淺,化名水霧,佟水霧,譚家女兒穀雨夫婿的遠房堂弟。不過,他在戶口本上的名字,卻依然是水清淺,振興叫水振興。
從墨香齋出來,大丫跟水清淺就拿著裏正跟老族長的介紹信和證明書,跑了一趟縣衙,把一家人的戶口給上了。戶主自然是水清淺,妻子饒初月,兒子水振興。新上任的縣令大人是新科進士,正是喬俊逸嫡親的弟弟,年方二十的喬興邦。
大丫跟喬興邦也曾有過一麵之緣,喬興邦來葫蘆縣上任之前,也被父親和二位兄長仿佛叮囑,讓他一定要對饒家的人多多關照。所以,上戶口的事情進行得特別的順利,一點也沒有為難大丫,完全是按照她的意願落檔。
夫妻倆趕著牛車,高高興興的踏上了回程。
走到孟家莊附近,水清淺忽然停下了牛車。
“咋的啦?”大丫疑惑的問道。
水清淺表情有點凝重:“月兒,你聽聽,是不是有孩子的哭聲?”
大丫側耳傾聽,點點頭:“是的,好像是有孩子的哭聲,而且那哭聲有點淒慘。要不,去看看?”
“嗯,你留在這裏,我去看看!”水清淺深以為然,在這荒山野嶺的,居然有孩子的哭聲,這太不正常了!
這一去,竟然有了驚人的發現:原來,有一家三口正要跳河自盡!
水清淺大驚,連忙勸阻:“這是幹嘛?好死不如賴活,有什麼為難的事情,能幫的我一定會幫!”
“謝謝恩人,實在是沒有活路啊!”跳河的一家三口抱頭痛哭,看上去十分的淒慘。
“你們跟我來!”水清淺聽得頭疼,可憐對方的同時,心裏也有點不耐煩。
在這世上,誰活得容易啊?就說他跟大丫吧,哪一個不是從絕境中走出來的?如果遇到難處就去跳河,相信經過了戰*亂和大旱之後,這葫蘆縣恐怕就要十室九空了!
他最看不慣的,就是懦弱之人!死的不怕,還怕活著?活著再怎麼艱難,也要比尋死好上百倍,死了就萬事皆空,什麼指望都沒有了!隻有活著,好好的活著,努力的活著,才能有希望可言!
見到三人,聽了水清淺的話,大丫也是非常震驚。她在山前村長大,對於貧苦百姓比較理解,也多了幾分耐心。就拿出一些吃食給那一家三口,在草地上坐下:“你們坐下吃,吃完了跟我說一說,到底有啥難事?我是山前村的,看看我能不能幫到你們?”
“謝謝恩人,俺們是李家村的,俺叫李山藥,如果不是日子實在過不下去,俺們也不會想要去跳河啊......”孩子的父親接過吃食,感動得一塌糊塗,一邊說,一邊忍不住掉淚。
原來,這是一家子是孟家莊隔壁的李家村子裏的,戰*亂時期夫妻倆家破人亡,一雙大的兒女都不幸遇難了,隻餘下一個年僅六歲的兒子。大旱之年,變賣了房子和田地,一家三口這才好不容易活了下來。不料,又遇上小兒子生了一場大病,走投無路之際,一家三口正要跳河自盡,就被水清淺給救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