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之間,流言蜚語滿天飛。
二丫聞訊,一家四口從孟家莊匆匆趕來。
在村東頭的大榕樹下,一群老娘們在嘰嘰呱呱,幸災樂禍。
“俺就說嘛,大丫不過是個破爛幣,那好人家的公子少爺,哪裏肯娶她為妻啊?這不,人家把她給騙到手,玩膩了就跑掉了!哎呦喂,真是造孽喲,俺們山前村人的臉麵,都被她給丟盡了!”
二丫從聲音上就可以分辨出來,說這話的人,正是楊桃的大伯母牛氏。此人一向跟大丫的二嬸白氏走得很近,在大丫穿越過來之前,可沒少夥同白氏欺負辱罵劉香椿。
確切的說,牛氏就是白氏手中的一把刀,而白氏就是那握刀的人。白氏躲在後麵,慫恿牛氏欺負侮辱劉香椿,以及其他白氏想要欺辱的人。說白了,就是得罪人的事情,都是牛氏大前鋒。她被白氏給賣了,還傻乎乎的幫白氏數錢,並且還笑得無比的開心。
從小到大,二丫對牛氏都充滿了恨意。
今天,又一次聽牛氏當眾侮辱大姐,二丫心裏的恨意和怒火達到了頂點。
“牛氏,你一天不說三道四,是不是就會死啊?叫你編排侮辱我大姐,今天讓我遇上了,我非撕爛你的嘴不可!”
二丫怒氣衝衝的下了馬車,說話間已經來到了牛氏的麵前,二話不說,一個漂亮的掃堂腿,就將牛氏給踢飛了!遠遠的,落在了幾丈開外的臭水溝裏。
如今,正是寒冬臘月,那水溝裏的水又冷又臭。一股殷紅的鮮血,從牛氏的嘴角噴出,染紅了黑乎乎的溝渠。很顯然,牛氏這是受了重傷!
在場的村婦們都驚呆了,滿眼的不敢置信。
饒守勤的長女是個彪悍的,這村裏的人可都知道;然而,他的小女兒二丫,可向來都是溫柔可親的。怎麼,今天她竟然會對牛氏下這樣的狠手?想不啊,可真是不敢想啊!
“都給我聽著,往後把你們的臭嘴都給我閉緊了!若是讓我再聽到一言半語,牛氏今天的下場,就是你們將來的下場!甚至,還會嚴重幾分,打到殘了廢了為止!不信的話,就盡管試一試,我饒二丫可不是個好欺負的!”
二丫放下狠話,目光冰冷的掃了眾人一眼,這才氣勢淩人的上了馬車,絕塵而去。
此時,離過年僅僅還有半個月的時間。
寧園一片愁雲慘霧,每一個人的心情都非常的沉重,非常的悲傷難過。
向西提出:“爹,娘,不如把大姐接回家來過年吧!大姐一人住在新宅子裏,家裏就一個婆子兩個丫鬟,空空蕩蕩的,怪冷清的!”
劉香椿含淚點頭:“也好,就接回家來吧!也免得你大姐一個人在家裏,容易胡思亂想,接回家來娘也好陪她說說話。唉,你大姐這日子怎麼就這麼不順呢?三番幾次的,就沒有一個男人是靠得住的,實在讓人揪心啊!”
向東聽不下去了:“娘,話不能這麼說,靠不住的也就隻有任漸離一個人!而且,當初如果不是娘插手的話,大丫也未必會選擇任漸離!喬駙馬跟妹夫,還是很不錯的!”
水清淺的真實身份,向東是很清楚,大丫跟他交過底。就連振興的身份,大丫也透露了一點點,她是以清白之身嫁給水清淺的。好讓向東放心,讓他不必在水清淺麵前伏低做小,她這個做妹妹的沒有哪一點是愧對水清淺的。
說完,也不等娘有什麼反應,就起身去了對麵的靜園。
大丫正坐在庭院正中的搖椅上曬太陽,她微微閉著眼睛,也不知道是喜是悲。
向東的心酸澀難忍,聲音有點哽咽:“大丫,大哥來接你回家去!”妹妹落到今天這樣的地步,都是他這個做大哥的沒有能耐,不能守護好她。
正因為清楚水清淺的真實身份,向東才更為妹妹擔心難過,剛才在家裏的時候那樣反駁娘,其實也是心疼妹妹,不希望娘說的會一語成讖。那樣說,也有點自欺欺人的意思,他的心裏其實是沒有多少的底氣的。
不告而別,這到底意味著什麼?這信息量實在是太大了,大得想要忽視都不行啊!無外乎,隻有三種情況:其一,水清淺拋棄大丫了;其二,他遇害了;其三,他被家人押回京城去了,日後相見無期了!
無論是哪一種,都是大丫所無法承受的!
可憐的妹妹啊,怎麼就這麼命苦哇!
向東看著大丫,忍不住熱淚盈眶,心疼難忍。
對上大哥既心疼又悲傷的眼神,大丫笑得雲淡風輕:“大哥,我不走,我就住在這裏。反正隻是兩對門,有什麼事情,我在家裏大喊一聲,你們都可以聽得到。你們做了好吃的好喝的,也可以端一碗過來給我,搬不搬走,其實意義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