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守勤滿臉的不安和羞愧:“月兒啊,這事是爹做得欠考慮,不過爹也沒有辦法。這鄉裏鄉親的,人家求上門,爹當時也隻能答應下來。”
大丫:“莫非爹不知道,無規矩不成方圓?你那樣做,讓山長多為難,你知道不?而且,狗蛋幾個在書院為非作歹,嚇得好幾個學生都想要轉學了!一旦有學生轉學,而且還是因為安全方麵的問題,這光明書院好不容易積累下的好名聲,就要毀於一旦了!
日後,還有哪一個家長,敢冒險將孩子送來光明書院?人家送孩子去書院念書,是為了考功名的,然而如果安全都不能保證,人家的孩子哪裏還有心思念書?到時候,一旦出了大事,指不定人家要將光明書院告上衙門!”
頓了頓,又道:“爹啊,心慈手軟,也要看對象。狗蛋那幾個人,還是平安的仇人呢!當年,平安去西北之前,狗蛋那幾個人可是見天的氣氛平安,嚇得平安連家門都不敢出。這件事情,你是不知道,還是忘記了?”
饒守勤使勁的搓手,滿臉的不安跟羞愧,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大丫:“如果說狗蛋那幾個人如今長大了,改好了,是個好孩子了,我也不會揪住不放。畢竟,誰都是從不懂事到懂事,好些男孩子都是從調皮搗蛋走過來。然而,狗蛋幾個以前就不僅僅是調皮搗蛋這麼簡單,如今長大了,不但沒有改變,反而越來越惡劣。在書院那樣的地方,都敢天天為非作歹,把人家安分守己的學生給欺負得不得不要轉學!爹啊,你這是好心辦壞事,而且也有點是非不分!山長都五十多歲的老人家了,你也好意思去為難人家?
山長當初不想收下狗蛋幾個,那是一位人家之前就調查過,得知狗蛋幾個不是好孩子,所以這才拒收。你可倒好,人家前頭剛剛拒絕招收,你後腳就去求情。你說說你,這幹的都是後啥事?本分老實了一輩子,都一大把年紀了,你竟然還幹出這麼不靠譜的事情來!”
劉香椿插嘴道:“當初,我是反對來著,也跟你爹說了狗蛋欺負平安的事情。然而,你爹居然吼我,說我跟幾個小孩子斤斤計較。還說什麼誰都會犯錯誤,就不興給人家一個改正的機會,又說他相信那幾個孩子如今是好孩子了!唉,因為平安的仇人,他竟然還跟我翻臉了!”
饒守勤被這母女倆說得麵紅耳赤,連頭都抬不起來。
大丫見狀,就連忙道:“爹啊,這次的事情就這樣算了!如果狗蛋那幾個人的父親來找你,你可不能糊塗了,得一口咬定是他們的兒子為非作歹,才會書院給開除的!關於他們的兒子以前欺負過平安的事情,你半個字都不要提!他們來求情也好,責問你也罷,你一見他們,要先出手為強。”
饒守勤有點迷糊:“咋樣先出手為強啊?”
大丫:“就是一見他們,你就要擺出一副憤恨的樣子,責問他們為啥不把孩子教好?不約束自家的孩子,連累你在山長麵前一點臉麵都沒有!”
劉香椿:“哦,我明白了,就是先拿話堵他們的嘴,讓他們沒臉來責怪你爹,更加沒臉求你爹讓他們的兒子回書院上學!”
大丫微笑點頭:“嗯,娘說的很對!不如這樣好了,娘你這幾天就不要到處去,就陪爹在家裏。萬一有人來家裏責問爹爹,你就幫爹爹一把,不要讓人欺負了去!”
劉香椿:“那麼,如果那些人很不講道理,我可不可以撒潑罵人?”因為她撒潑罵人的事情,大丫沒少說她,讓她注意一下自己的形象。說她都一把年紀了,動不動就撒潑罵人,對身體也不好。
大丫忍笑道:“可以,娘盡管罵,隻要對方敢出口辱沒爹爹,你就隻管罵!”
唉,娘這人確實奇怪,以前跟老宅的人分家之前,老實成那個樣子,打不還手罵不還口。這年紀大了,脾氣也見漲,或許是因為日子好過了,有了底氣吧?
哎,厲害一點也好!不然的話,當年小平安都不知道被欺負成咋樣。爹爹那麼老實,在他的眼裏就沒有壞人,娘再不厲害一點的話,誰都要來踩上一腳。
當然了,如今她和水清淺回來了,自然是沒人敢欺負她的爹娘了!然而,她和水清淺總會搬去桃花穀住的,這一離開山前村,那些得了紅眼病的人,難免會擠兌挖苦嘲諷她的爹娘或者二丫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