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跟二丫交談過後,劉香椿的心情就一直很低落,整天悶悶不樂的樣子。
饒守勤發現了,就問她:“你這是咋地啦?你這個樣子讓智兒跟軒兒見了,他們的心裏該有多不安啊?搞不好,還認為是你不待見他們,嫌棄他們留下來呢!”
劉香椿連忙反駁:“俺哪裏會嫌棄自己的孫子啊?俺這是因為二丫說,大丫是看在向東的麵子上,這才對俺好的......”
一著急,她就把二丫說的那些話,一五一十的跟饒守勤說了。
饒守勤震驚的瞪大了眼睛。
不會吧?大丫不能夠這樣吧?向東隻是她的大哥,而劉香椿可是生她養她的母親啊!
這樣想著的他,就不禁納悶的嗬斥:“你多想了不吧?二丫如何會說這種話?大丫那孩子對我挺尊敬也挺孝順的,我可以感覺得到,她那是真心真意的尊敬和孝順我的!你是她的娘,我是她爹,沒有理由差別對待啊!”
劉香椿就羞惱的道:“還不是因為她記恨我,惱我以前對不起她,做過讓她寒心的事情!”
饒守勤恍然大悟:“哦,原來是這樣!不過,不是都過去很多年了麼?這孩子心胸開闊,應該不會再放在心上了!以我之見,你這是想多了!”
劉香椿狠狠都是呸了一口:“俺都說沒有騙你,二丫當真這樣說過!”
饒守勤:“你這是做賊心虛,二丫說的也未必就是對的!不過有一句話,我還是要提醒你,或許你過去做的事情大丫已經不計較了。不過,隻要你敢再做半件對不起她的事情,日後就甭想這個女兒會認你了!
退一萬步來說,即使大丫不跟你計較,我也絕對不會放過你!果真有那麼一天的話,你就帶上休書,回你娘家去吧!這一次,我說到做到,絕對不會含糊!”
劉香椿被嚇得雙腿發軟,一聲也不敢吭了。
比起大女兒的不敬,她更害怕的是丈夫的冷落和嫌棄,女兒再怎麼樣都嫁出去了。除了兩個女兒之外,她還有兩個兒子可以依靠,但是前提是丈夫不嫌棄她,不休棄她。不然的話,她的下半生,注定會非常的淒涼。
沒錯,她是還有娘家,大哥和五弟也都不錯。然而,如果她被休棄了,娘家的大嫂和弟媳,能對她笑臉相迎麼?要知道,娘家的人不論是過去,還是現在,都是在依靠饒家!確切的說,都是在依靠大丫!
劉香椿的心裏一陣冰涼,也一陣恐慌。
看來,日後她必須得小心翼翼的做人,不能再隨心所欲了!也罷,就拿出在老宅過日子時候的勁頭來,啥事都不吭聲,自然就沒有人嫌棄了!
(大丫:娘啊,如果你還是跟在老宅時候那麼的吃苦耐勞,打不還手,罵不還口,根本就不敢發表任何的意見和建議,連大聲說話都不敢。果真如此的話,你哪裏還會鬧得女兒跟你離心?)
饒守勤見她這個樣子,也不禁黯然神傷。
好些人,好些事情,都是要在失去之後,或者即將失去的時候,才懂得要珍惜!沒有辦法,這個過程,必須是當事人在經曆過之後,才會懂得,才會珍惜。
饒守勤也為妻子著急,卻也愛莫能助。說休妻,其實也是嚇唬一下她,讓她有所顧忌而已。二人是從苦難一起走過來的夫妻,也曾經非常的恩愛過,又生了四個兒女。無論是休妻,還是和離,其實真的要走出這一步,他都是沒法這麼狠心的。
無論如何,被小女兒和丈夫接連“恐嚇”過的劉香椿,從此往後,徹底的老實了!再也不敢隻顧自己痛快,時不時的出什麼幺蛾子了。為此,大丫總算放下了心頭大石,消除了一個隱患。
對於大丫來說,跟母親之間鬧不愉快,就是她心頭最大的擔憂,也是一個可以落人話柄的隱患。一個搞不好,極有可能招來禦史的彈劾,導致政敵對她和水清淺、向西、向東、雲山、雲霧下狠招。
總而言之,她如今的身份地位不簡單,任何的汙點,都可能會給她自己,給整個家族的人帶來災難。這可不是開玩笑的事情,她必須得重視。
送走了水琉璃一家,出雲朝陽就從寧園搬回了靜園。大丫遵從向西的意願,讓平安住進了寧園,住進了屬於向西的那個小院落。而智兒跟軒兒,則住進了原本為大丫預留的那個小院落,向東的院落就留著。日後二丫回來,就入住屬於她自己的那個小院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