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程途中,楊少敬果真沒有暈船,但是她壓根就不會劃船!!!
方修齊也跟她毫無默契可言。他往前劃,楊少敬就往後劃。他往後劃,楊少敬就往前劃。他不劃,楊少敬就亂劃。
最後好不容易方修齊扯著嗓子、喊著號子,讓兩個人劃船頻率一致了,可海浪又與他們過不去。他們往前奮力劃三下,海浪就把他們拍到反方向十下遠的地方。
方修齊生無可戀地看著他們的小船在海麵隨風浪而去。兩人忙活了大半個晚上,隻得雙雙放棄,在飄蕩的小船看完了月落、星閃和日出,互相大眼瞪小眼,最後被一艘歸港的漁船救起回到鮫人莊。
回到貝殼屋時,天已經大亮。風逐月坐在矮桌前一邊打瞌睡,一邊吃阿莉做的海鮮粥早膳。隻見她雙眼迷離,神思遠遊,手和嘴巴卻絲毫沒有放鬆,相互配合妥當,不用雙眼和神誌也能喝粥喝得很是起勁。
阿莉見他們回來,趕忙端出另外兩碗鮮甜的海鮮粥。劃了許久的船、又在海上隨波逐流大半晚上的方修齊,顫抖著雙手拿起勺子,艱難地將粥往嘴裏送。楊少敬明白是自己的緣故,不敢多說多看,隻埋頭喝粥。
“怎麼困成這副模樣?”方修齊向阿莉借來手帕,給風逐月擦去嘴角沾上的蝦尾巴。
差不多已經夢到周公的風逐月被這一舉動嚇得一個激靈,舉起勺子大喊一聲:“抓捕海僵屍!!!”
“哈?”方修齊和楊少敬紛紛錯愕不已,一晚上不見怎麼又冒出來一個海僵屍。
阿莉解釋說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每天深夜都有一個衣著破爛、樣貌醜陋的不知名生物出現在鮫人莊的海灘上。他動作僵硬,從來不說話也不靠近這片貝殼屋,隻是沿著海岸線走一走,撿點石頭和貝殼玩一玩就回到海裏去。當地鮫人見他不傷人,給他一個“海僵屍”的名字,隨他玩去。
昨夜風逐月拿著大海叉出門尋寶,恰逢遇見海僵屍上岸。起初阿莉還擔心她會不會害怕。誰知道此人見了海僵屍,眼睛登時發光發亮,追著他在海灘跑了好幾個來回,還打算拿大海叉叉人家。最後海僵屍躍入海中打算逃回老巢,她還緊追不舍。
“誰知道他家這麼繞,我沒跟上。”風逐月趴在桌子上閉著眼睛迷迷糊糊給自己昨夜的抓捕海僵屍工作做了一個結尾。
方修齊搖搖頭,這人就是愛幹些沒邊際的事情,不過這樣無憂無慮也真是很快樂。
楊少敬聽完風逐月和海僵屍的鬧劇,拖著疲憊的身軀,在風逐月旁邊合衣睡下。阿莉也打了個長長的哈欠,到自個臥房的大水桶中泡水歇息。
方修齊擔心那群人會折返鬧事,抱著長劍依偎在門邊小眯片刻。
這群人昨夜都在忙活事情,實在是太累了。
待他們睡醒,一個一個伸著懶腰起床,天邊顏色已換成昏黃。
無妄海邊落日圓,是鮫人莊著名的景色。橘紅色圓日映射整片天際,原本邊際明顯的圓日在觸碰到海平麵時就會瞬間破碎,零散進無邊無際的深藍色海水中,化作一片波光粼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