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 6 )(1 / 3)

徐長卿正胡思亂想著,石決明打來電話,說水誌約他們去杏子水庫釣魚。徐長卿一看正好是星期天,也就答應了,石決明卻道:“長卿啊,你和老水也見過好幾次麵了,這回該有一點實質性的進展了,你得準備準備,老水上回就說了,要安排你和吳廳長見麵呢。”

徐長卿答應了一聲,石決明又道:“那明天早上六點,你來接我吧。”

掛了電話,徐長卿就想,像水誌這種人,也稱得上是世外高人了,送錢顯得有點俗氣,送畫又舍不得,還是去買根釣竿吧,兩三千塊一根的火鳳凰,應該是可以了。

第二天一早,徐長卿接了石決明,徑直前往水誌醫院。

石決明問徐長卿準備得怎樣啦,徐長卿道:“我就買了根火鳳凰的釣竿。”

石決明道:“嗯,送禮者,投其所好,不錯,但是略嫌不夠啊。”

徐長卿道:“對於水誌這種世外高人,我還真不知送什麼好。”

“什麼高人不高人的,高人就不吃飯,不養家糊口?如今都什麼時代了,你還這麼保守,今天一不做,二不休,你準備一個五千的包,等下適當的時候給他,這釣竿,就孝敬你師父我吧。”

徐長卿唯唯諾諾道:“好吧。”

“你別心疼那幾千塊錢,錢這東西生不帶來,死不帶去,隻有把錢用到刀刃上,讓他產生價值,錢才叫錢,要不就是紙,就是一些數字而已。重要的把吳廳長這橋搭上了,你前途無量呢。”

正說著話,轉眼就到了婦幼保健院,水誌正在院子裏練著太極拳,石決明一下車,就朝水誌嚷道:“老水,老水,別練那勞什子了,帶上工具走吧。”

水誌馬上停下來道:“別急嘛,你們先在前麵吃點東西,我換了衣服就來。”

三個人吃完早點,直奔杏子水庫,蹲了一會,三個人的竿子都沒魚兒咬鉤,徐長卿緊挨著水誌,就趁機把那五千塊錢的信封塞到水誌的衣兜裏,水誌正準備推辭,石決明道:“老水,你見什麼外,長卿是我最得意的弟子,我的學生就是你的學生,你不幫他誰幫他。”

水誌見石決明這麼一說,也就半推半就收了,道:“哎呀,老石,你這是幹什麼呢,給徐老弟幫忙,我是義不容辭啊,不用這麼俗氣的。”

“別假清高了,什麼俗氣不俗氣,哪個還能不用錢?”

“我和你,談錢就顯得俗氣,我們什麼關係嘛?”

“既然這樣,那你就定個時間,約吳廳長出來和長卿見個麵,隻要你引見了,其他的事就不用你操心了。”

“那好吧,我等下就和他聯係,看老吳今天晚上有沒有空,早幾天我們就約好要聚一聚的,應該沒問題。”

釣了一會,石決明坐不住了,便讓水誌打電話,水誌沒辦法,便約了吳廳長明天晚上在杏都大酒店吃晚飯。

吳廳長比徐長卿想象的要年輕得多,四十出頭,中等身材,國字臉,帶著一幅小眼鏡,文質彬彬的樣子。

雖然隻有四個人,包廂卻很大,石決明把水誌和吳廳長安排在上首坐下,自己和徐長卿一左一右作陪。

水誌首先說話:“老吳,這位就是我常跟你提起的醫藥界青年才子徐長卿,他不光是業務能力強,處理醫療事故也很有一手,並且會填詞。那位是我省著名的心腦血管專家石決明,你們應該認識吧。”

吳廳長笑容可掬的站起來一一握手:“石老教授,久仰久仰,小徐嘛,經常聽老水提起,也是醫藥界名人啦。”

徐長卿顯得從容淡定,不亢不卑:“在下徐長卿,早就聽說吳廳長是著名詩人,仰慕已久,可惜一直未能謀麵,今日有幸得見廳長一麵,還望多多指導。”

“哈哈,道聽途說,道聽途說啊,我那也叫著名詩人,那可是詩壇的莫大的悲哀啊。”

水至忙道:“老吳你也別謙虛了,你不是省詩詞協會名譽主席嗎,這種名譽主席能有幾人夠得上資格呢?我們長卿呢,很有才氣,也有靈氣和悟性,就是缺少這麼一個老師,要是您稍加指導,肯定是大有作為的。”

“老水言之差矣,靠詩詞哪能大有作為?現在文學創作,那叫不學無術,充其量隻是一種業餘愛好而已,千萬不能沉迷其中,那是沒有出息的。”

徐長卿道:“還是廳長說得對,我深有感觸,早些年,誰要是寫一本書出來,那可不得了啊,馬上就會解決很多問題,很多人跟追星族一樣崇拜你,可是現在,寫書的人遠遠比讀書的人多,能產生一點影響的書就越來越少了。”

吳廳長道:“不錯,這文學現在真的處境堪憂啊,要是古代,人要當官,科舉的話就純粹隻看文章,文章寫得好就什麼都好啊,因此就說,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一首好的詩,稍不留神就流傳千古。可現在,還有幾個人讀詩啊?基本上已經沒人看了。”

徐長卿道:“詩這東西,太高雅了,高處不勝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