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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長卿真的坐不住了,他在辦公室來回的走著,醫院有一個團夥,裏應外合,看來馬院長真的退得冤枉,我現在該怎麼辦呢?暫時還不能打草驚蛇,這裏麵的水太深了,如果貿然行事,不知道會是什麼結果。
正愁眉不展呢,石決明突然來了個電話:“長卿啊,都順利吧?”
“謝謝老師關心,都還過得去。”
石決明深知徐長卿的個性,見他情緒不高的樣子,便也不多問,隻是說:“哦,那就好,很多事情都不要太強求了,差不多過得去就行了,周末我想去杏子水庫找老水釣魚呢,怎麼樣,你有興趣嗎?”
這個時候徐長卿哪裏有釣魚的心情,正想找個由頭推辭,石決明似乎已經看穿了他,接著又補充道:“知道你今時不同往日了,多少事等著你去忙呢,實在沒空就算了,我另找個學生做司機就是了,啊,哈哈。”
石決明這番話徐長卿自然聽出骨頭來了,但他深知老師的為人,知道他這是逼他給自己放假呢,便隻好答應下來。
白薇是黃昏時候過來的,吃完晚飯,天就完全暗下來,徐長卿和她一起沿著杏江在沙灘上散步。晚風習習,白薇的頭發和白色的長裙有時就像河邊的垂柳一樣飄起來,徐長卿盯著她道:“別動,讓我看看淩波仙子踏浪而來。”
白薇微微笑道:“你見過這麼老的仙子嗎?”
徐長卿彎腰拾起一塊石頭,用力向河中心投去,粼粼碧波映著兩岸的霓虹,金光閃閃,徐長卿道:“要是找一葉扁舟,到河中間去,感受一下江楓漁火對愁眠的感覺也不錯啊。”
“你愁什麼,你現在是平步青雲,一帆風順,如日中天呢。”
“唉,每個地方都有一本難念的經啊。我還是向往剛畢業在雅香醫院時的日子,每天上完八小時班,就和你一起到林間散步,河邊戲水。”
“是啊,那時候真的無憂無慮,你還記得嗎,有一次我們走累了,就在樹林的草地上睡著了,醒來的時候天都快亮了。”
“怎麼不記得呢,那次可是我第一次抱著你睡啊。”徐長卿說著,突然轉身,把手搭在白薇的肩上道:“今天又可以抱著你睡哦。”說完,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白薇。
白薇看四周沒人,雙手抱住徐長卿的脖子,兩人的嘴巴就粘在一起了。
吻著白薇濕潤的唇,徐長卿的手就有點不安分了,白薇一把推開徐長卿道:“別這樣,這裏不行,徐大院長,被人看見成何體統。”
“這有什麼,我現在可是自由之身。”
白薇一聽心裏暖暖的,溫柔的挽著徐長卿的手,一邊繼續往前走,道:“你說有一本難念的經是什麼意思?”
“唉,情況比想象的要複雜得多啊。”
“是啊,你還是第一次駕馭全局,隻能摸著石頭過河,凡事小心,小心使得萬年船啊,你是學中醫的,應該有全局觀念啊,中醫不是講究整體觀念,辨證論治嗎?”
“整體觀念,辨證論治,對啊,我現在隻能從大局出發,小不忍則亂大謀啊。”
“還沒看到你這麼深沉過,看樣子真的遇上難題啦。”
“醫院裏有一股勢力,他們可以架空院長,為所欲為,上一屆院長馬博就是這樣成了他們的替罪羊,我估計這幕後還有大人物在撐腰,否則不可能有這麼大的膽子。”
“你怎麼發現的?”
徐長卿便把偽造馬博簽名報銷費用和支付貨款的事說了,然後滿含憂慮地壓低嗓音總結道:“既然能冒名支付貨款,就能冒院長之名做很多別的事。”
“什麼人會有這麼大的膽子,他們就不怕坐牢,不怕殺頭嗎?”
“利令智昏,重金之下,必有勇夫啊。”
白薇顯得有點緊張,把徐長卿的手挽的緊緊的,道:“真的很擔心你,一切要小心啊,千萬不能意氣用事,如果不能一次徹底的把他們鏟除,就不要驚動他們,你現在可以搜集證據。”
徐長卿一聽,立即站住道:“搜集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