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隻要我能做到的,一定會幫你”。張楊心裏一鬆,他以為謝玲玲剛才的一通發泄,真的想通了。
“如果哪天你聽到香港謝氏集團董事長家的女兒自殺了,麻煩你到時候能到我的墓前送一束花,要白百合,我喜歡那花的純潔,嗬嗬,你是不是感到很好笑,一個渾身上下都被人汙穢的女人還渴望純潔,這是不是很諷刺?”謝玲玲每冷笑一次,張楊的心就像用錐子給刺了一下。
“你這是在用你自己的命來威脅我嗎?”張楊苦笑一下,說的很是無奈。
“我能威脅你嘛,你是個什麼樣的我差不多也了解了,我怎麼可能威脅你,再說了,你是我的恩人,我能知恩不報嗎?”謝玲玲說的甚是淒涼,“我現在經常能夠想到將來有一天不得不麵對世人的嘲笑,你說我那個時候死好,還是現在死好,我不知道這顆炸彈什時候炸響,所以我也不知道我會什麼時候死,你知道一個人等待死亡的滋味嗎?”
張楊看著一臉決絕樣子的謝玲玲,他還真的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話來安慰這個麵前可悲又可憐的漂亮女人。
兩人就這樣默默地坐著,過了一會,好像是力氣用盡了,謝玲玲扶著椅子慢慢滑落在地毯上,張楊上去扶一下,還是不上去扶,他很糾結,於是他拿起了桌子上的紅酒,用手指夾了兩隻高腳杯,走到坐在地上謝玲玲的地方也坐了下來。
“其實人這一輩子誰沒有經曆過磨難,你何必太過執著呢?”張楊將一杯紅酒遞給謝玲玲,自己也倒了一杯,將酒瓶放在了身邊伸手可及的地方。
“我從小就是完美主義者,我也不想自己活得這麼累,但是你不知道我之前是生活在什麼環境中,從小的時候,我爸爸就教育我,要自強自立,凡事要做就做到第一,決不能落人於後,我也一直是這麼做的,你不知道在青陽村的那段日子鄭麻子那個混蛋帶給我的傷害有多深,這是我一輩子的夢魔,我恨我自己當時為什麼要和父母吵架,我更恨自己為什麼會上了一個沒有文化的女人販子的當,但是事情已經發生了,你說我能怎麼辦呢,我是叫天天不靈呼地地不應,你說,張楊,你說我該怎麼辦”。謝玲玲仰頭將酒灌進了自己的喉嚨。
“可是你這樣一直活在痛苦的回憶中,你會活得很累,我感覺你不是在為自己活,你是在為別人活”。張楊勸解道。
“你不是我,你又怎麼能夠明白我的心情,這個世界上有幾個人是能夠為自己活的,不都是為了獲得別人的認可,不都是在為別人活嗎,如果你隻是為自己活著,你會放棄大城市工作的機會,而回到青陽那個小山村當個小小的村醫?”謝玲玲將酒杯又伸給張楊的跟前,示意讓他再給自己倒一杯。
張楊不得不說,謝玲玲說的話很有道理,包括他自己,誰能做到隻為自己活而不顧別人的感受呢。
“我對自己的愛情也有著美好的憧憬,我也曾經幻想過有一個長得像你這樣又高又帥的白馬王子來愛我,和我談一場轟轟烈烈的愛情,但是這一切現在都沒有了,可以說鄭麻子毀了我一輩子,被人販子賣給鄭麻子時,我懇求過他,讓他放了我,我會給他很多錢,讓他再找個漂亮的老婆你說,但是不管我如何哀求,他還是強、暴了我,你說換成你是我,你會不會報複他,有時候我就想,快樂是短暫的,是無法穿越時空的,隻有痛苦才能夠穿越一切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