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堂中,顧元熙正背著手來回踱步,一臉焦急。
“顧少卿,出了什麼事?”
一見到白若雪,顧元熙便迫不及待地大喊道:“白大人救我!”
“顧少卿請坐下慢慢說,在下力所能及的話,一定幫忙。”
顧元熙這才坐了回去,將事情原委一一道來。
“今日午時剛過,青梅坊的裏正來報,說是一戶姓蔡的娘子家發生了一起血案,一名婦人被殺。”
“死者就是那名姓蔡的娘子?”
“不是,那名婦人姓李,叫李天香,暫時借住在蔡娘子家。向裏正報案的人,則是她的丈夫韋十四。據裏正所報,死去的李娘子的頭被人割下了,至今不知去向。”
“這案子聽上去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啊。”白若雪狐疑道:“即使凶手殘忍地割去了死者的頭顱,那此案也是在大理寺管轄之內。顧少卿按照以往的慣例往下查就是,何必特地來審刑院找我?這案子發生也就兩個時辰不到,殺人凶嫌都還沒個影子,顧少卿就急著來找我幫忙了?”
“白大人誤會了!”顧元熙解釋道:“正是因為殺人凶嫌已經被抓了起來,事情才不好辦啊……”
白若雪算是聽出了顧元熙話中的意思:“莫非這個殺人凶嫌的身份不一般?”
“正是。”顧元熙答道:“此人是禮部侍郎劉恒生的長子,叫劉寧濤,生性風流好色。”
“禮部侍郎家的公子,難怪不好辦……等等!”白若雪突然覺得這個名字有印象:“我好像之前聽說過這個人!”
顧元熙提醒道:“翁益友死在紫煙樓的時候,這個劉寧濤就在那裏觀看花魁大賽。後來白大人要調查每個在場人員的去向時,他就開始挑頭鬧事了。”
“噢,是他啊!”白若雪這才回想那時候的情形:“那天他可是挺狂的。”
劉寧濤那個時候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就算白若雪表明了審刑院詳議官的身份,他都想要對抗。最後還是靠趙懷月出場,這才將他壓製住。
不過此一時彼一時,那個時候人多,再加上劉寧濤隻不過是個普通的看客,白若雪也沒打算怎麼樣。可這次他變成了殺人凶嫌,他爹肯定不會袖手旁觀。
顧元熙繼續說道:“韋十四說昨晚唯一來找過李天香的人隻有劉寧濤,於是顧某便派人去劉府找劉寧濤問問看,是不是有這麼一回事。可誰知道那小子驕橫慣了,不僅拒不配合,還借著他爹的名頭將派去之人狠狠地羞辱了一遍。帶隊的黃成也是個愣頭青,哪裏咽得下這口氣,竟直接把他從劉府給拘回了大理寺!”
白若雪這才明白,顧元熙為何如此焦急。
“白大人,現在顧某可是左右為難了。放人那肯定是不能放,劉寧濤是殺人凶嫌,在案情沒有查清之前斷無釋放之理,不然會讓弟兄們寒了心。可關也不能久關,總不能一直就這麼拖著吧?要是顧某所料不錯,此刻劉侍郎已經到大理寺要人去了。騎虎難下,你說怎生是好?”
白若雪歎了一口氣,起身道:“那好吧,我就隨顧少卿去一趟大理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