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少女此時此刻的心境,豈能用筆墨描寫?!
淒迷的月色中,她那件色彩淡雅的月華裙呈現出皎月般的光華,那條長長的淺碧色披帛,隨風擺動飄舞,巧奪天工的靈蛇髻發式傲視著星空,似乎要與明月爭著。
好一幅月下仙女圖!
突然一條頎長的人影輕紗般飄入庭院,徐行數步,負手卓立不語。
來者是位俊美異常的少年。
這少年不是我們可愛的文飛羽還會是誰?
他那雙清亮的眼睛奄然射出電一樣的光芒,仇恨地逼視著麵前的少女。
你是誰,這樣的看著我?
少女的神情天真而和善,聲音輕軟溫柔。
麵對這俊翹,仙女般的少女,文飛為目光漸漸柔和,唉,這就是男人。
多美麗的姑娘,她的身材是那樣挺挺玉立,她的容顏是這般完美,但又不敢多想。
她是那般高遠,尤其她那雙鳳目,被光流動中忽明忽暗,幽深不見其底,眼底下蘊藏著多少智慧與情感。
她是仇家什麼人?
文飛羽的腦袋在飛速旋轉……
少女也正用她那雙浮亮的大眼睛,觀察著麵前的少年,心想長的不賴。挺直的鼻梁,顯示他那的聰慧與堅毅果敢的性格,一雙劍眉洋溢著他的豪氣,一雙漂亮的眼睛又示出濃濃的善心和俠儀。
這貨……是誰?
難道他便是債主的遺孤?
可誰又知道,風清月明,俊男美女,等待的卻是一場殘酷的殺戮。
良久之後,少女輕輕一歎,終於打破這尷尬的局麵,公子半夜登門,有何貴幹?
這聲音柔美動聽,悅耳至極!乍聞之下,文飛羽禁不住凝望著少女癡癡如神。片刻,少女又輕聲道:“公子?”
“……嗯,啊?……”
文飛羽訥訥應了一聲,方才收回心神,當即便暗暗責怪自己剛才的失態,微微的哼了一聲,狠狠地咬了咬牙,由嗓眼裏擠出兩個生冷的字:“索債!”
這冰冷的聲音使得少女禁不住激靈靈打了個寒噤,苦笑得:“索債?向誰?向我?”
文飛羽也苦笑道,姑娘明知故問。
他的聲音裏滲著幾絲無奈的意味,
少女低歎道,唉……終於來了。公子找家父!文飛羽動容道,令尊可是時雨,少女點了一下頭。
文飛雨道,很好。姑娘,請令尊大人出來受死。
少女淡淡一笑,用那雙清澈而幽深的眼睛凝視著文飛羽英俊的臉龐,許久之後說道,清風徐徐,竹影婆婆,月色溶溶,明星熒熒……在這詩情畫意的夜晚,如果灑上幾點鮮血,豈不辜負了這,良辰美景!公子你說是吧!
文飛羽臉色陰沉,一言不發。
少女簡直是在哀求文飛羽,唉!世上的事崽不遂人意!公子不能放手嗎?
文飛語冷哼一聲,休想。
少女神色速變,她清楚要說服眼前這個人該有多難。
公子,武林中事,錯綜複雜,公子放著真正的元凶不查,卻苦苦追究家父的無意之過,這不公平。
這……文飛羽訥訥無言以對,半天才說道,姑娘不心花言巧語,替你父親開脫,當年四山莊慘遭血洗的禍根就是你父親。我曾立下誓言,此仇不報妄為人子,天地不容,除惡揚善,不留禍根。
唉,這也是天意!既然公子不聽勸阻,我隻好去請家父了。話音剛落,忽聽遠處傳來說話聲,“不必了”言落,一灰衫人己來到少女身邊。
隻聽少女輕聲道.父親。灰衫人將少女抱在懷裏,輕聲道,月兒,嚇著了吧?唉,這全是為父的過錯。讓你擔心了。
灰衫人沉吟了片刻,這才望向對麵的文飛羽,淡淡說道,你就是文飛羽?
語聲不高,卻自有一種威嚴,不容輕看。文飛羽道,正是。
灰衫人道,老朽時雨。略一停頓,輕撫懷中少女的秀發,又說,這是我女兒殘月,她不但長得美,而且很乖,很渴柔,十分善解人意……我敢說,小女實為世上不可多見的才女。
時殘月卻嬌聲道,父親,瞧你……文飛羽麵色冷漠,一頭霧水。
時雨肅言道,江湖風傳,有幾位少年劍客,將平靜多年的武林攪得天翻地覆,n手各門各派均有高手被殺,老朽想問你們是否殺錯了人。
文飛羽說道,欠債還錢,殺人償命,殺該殺之人,無錯!
時雨道,唔,好。今天怎麼就你一人前來。文飛羽道,對你一人足己。時雨道,好膽量。
時雨緩緩道,老朽想知道,你們幾位小輩怎知道當年與毀滅武林山莊有哪些人?!
文飛雨略一遲疑,淡淡說道多虧一位綠衣神尼相告。
聽他此言,時雨一時也無話可說,沉吟半晌,才說道,賢侄,我可以這樣稱呼你嗎?
文飛羽,沒說話。
時雨又道,賢侄,江湖之事,常常令人圤朔迷離,難辨真偽,凡事應三思而後行,免得遺恨終身。
見文飛羽默然無言,時雨又說道,你可知我與你父母的關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