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玉蘭聽了這汙言穢語,又氣又羞,苦於手腳無法施展,隻好喝罵道:你這畜生!你膽敢動我一下,定讓你旋風島不得安寧。快放了我!
旋壯聽後嘖嘖兩聲,貪婪地盯著東方玉蘭,道:我可是個憐香惜玉的人,我會對你很溫柔……
他一步步靠近榻邊,將手伸距東方玉蘭……
東方玉蘭目睹之下,驚駭極極,幾乎暈厥過去,一時羞愧,惶恐莫名,幾欲自殘,無奈要穴被封,功力殆失,不由得嗚嗚涕泣起來。
聽著東方玉蘭嗚嗚哭泣的聲音,文飛羽心弦猛動,胸中怒火中燒,正欲出手相救,突見旋衝身離開床榻,在室內踱起方步來。
他邊踱邊軟語道:好了,玉蘭姑娘,別哭了,即便你哭破了天,亦無人救你。實言相告,我也極不願意霸王風月,那樣未免有失優雅,十分不美……
東方玉蘭卻尖聲叫道:旋衝,你這畜生,我死也不會答應你,你死了心吧!
旋衝冷眼看著東方玉蘭,道:哭吧,讓你哭個夠!既然落到本公子手裏,你就是插翅也難逃!
言落,他又向床榻靠去,那張本來英俊的麵容,此刻卻露出一種淫邪的神色。
文飛羽不再遲疑,他揮掌虛空拍碎對麵屋頂上的幾片青瓦,弄出一片響聲。
旋衝武功高絕,耳子極其靈敏。聽到咱聲,臉色數變,怒罵道:媽的,哪個不知死活的東西,膽敢攪大爺的好事!
哼,你哭吧,待我收拾了這群狗賊,再回來收拾你!
他封住東方玉蘭的啞穴,同時揮幸拂滅油燈,然後鬼魅般閃出,隨後又將房門關嚴。
文飛羽在暗處,旋衝當然看不見他。他剛剛離開,文飛羽悄然入室,迅速挾起東方玉蘭,倏地掠出窗外。
須臾間,來到林中一塊空地,文飛羽翻掌拂開東方玉蘭被封穴位,站立一旁微笑不語。
月光透過黃葉,灑下縷縷銀輝,照在東方玉蘭那蒙著麵紗的臉上,她怔怔良久,方才恍然夢醒,睜開吃驚的眼睛,輕輕道:你是誰?為什麼救我?
文飛羽道:路見不平,拔刀相助,這是彙湖規矩。你是不是叫東方玉蘭?
東方玉蘭道:你怎麼認識我?你到底是誰?
文飛羽道:玉蘭,你難道不認識我了?我叫文飛羽。五年前負罪離開姑娘,今特來請罪。
東方玉蘭這時也認出了文飛羽,真是又驚又喜又羞慚。她低頭不語,半晌方道:你、你怎麼到這來了?
文飛羽道:尋找血洗四山莊的主凶時興,聽說南陽近日連續發生大案,連朝廷也驚動了,我想這裏一定會聚不少江湖人士,特來這裏探聽消息,不想正遇上你被劫,情急之下,也顧不得太多俗禮,誠望姑娘恕我唐突,你穴道封閉己久,現在趕緊運功輸通以防遺患。
東方玉蘭聽了文飛羽講述,知道他幾年來一直自機報仇,心中不由生出一股敬佩之情。想起這幾年來的思念之情,她真想一頭撲進文飛羽的懷裏,一述離情別緒或哭個痛快。無奈穴道尚未打開,身不由己。於是,她忍著激動的感情,按文飛羽的意思盤膝而坐,提起丹田真氣,貫通四肢百骸。約莫過了一個時辰,隻見東方玉蘭大汗淋漓,深深吐呐數次,收功緩緩起身。
氣流既己疏通,她反倒沒有勇氣麵對文飛羽。她羞愧地低頭埋首,連看也不敢看文飛羽一眼。
文飛羽見狀,也按捺不住心中的傷感,一時間苦辣酸甜一齊湧上心頭。如裏不是江湖這種爭鬥殺伐,也許他們早己成家立業,兒女繞膝,共享天倫之樂了,然而,命運卻使他們幾乎成為仇人,天各一方,彼此如同路人,造化如此弄人,真是太不公平了。他走上前,扶起玉蘭顫聲道:玉蘭,是我對不起時雨世叔,對不起你,害得你今天受辱。
東方玉蘭能說什麼呢,文飛羽這幾句話已使她肝腸欲斷,二十年的苦水瞬間化成淚水,傾瀉而下,她顧不得許多,一頭撲進文飛羽懷中,哽咽失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