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人。”
既然話已經說得極為明了，韓久微也不想繞圈子。
“蘇直會提醒你嗎？”
蘇直看似喜歡二皇子寧清歌，實則早已站在寧清雲身後。
無論是寧清歌還是寧清衍，他們身後有太多人。
有楚家，有皇後。
蘇直要的向來不是錦上添花。
“我二哥不行嗎？”
明明，丞相大人最喜歡二哥了。
“若是二皇子身體健康，當是不二人選。”
一個若是，韓久微已經盡力委婉。她總不能說就算沒有奸人陷害寧清歌也活不過而立之年吧。
韓久微如此直接，倒逼得寧清衍不得不麵對一些事。
他知道寧清雲有野心，知道寧清歌體弱，他知道他與寧清雲之間勢必勢不兩立，他一直在逃避一些事情。
他記得幼時三人一起玩雪的情景，那時寧清雲對他極好。
可生於帝王家，哪裏有什麼親情可言。無事不可算計，無事不會生疑。
韓久微豈會看不出他眼底的掙紮？但話說到這裏，隻能步步緊逼。
“若是上次寧清歌出了事，你當如何？”
“不會的。”寧清衍下意識的回避著。
韓久微笑了，帶著幾分譏諷，不知是對寧清衍還是對他自己，前世她也以為，很多事都不會發生的。
阿月不會死的，韓家不會滅門的，華容姐姐不會死的……可惜，事與願違罷了。
“不會嗎？”
韓久微笑了笑，笑容中都是自嘲。
寧清衍自己也無法說服自己，他知道，寧清雲下的去手的。
“你便是這樣，你所在意的人，你的哥哥、你的母親、你的母族都會死在寧清雲的手上。”
韓久微用平靜的語氣說出極為駭人的話。
她一點點勾起寧清衍的恨意，放大寧清衍的欲望。
“久微，你閉嘴。”
聞言寧清衍大赫，一時間兩人之間劍拔弩張。
“你說過，在這裏你隻是寧清衍。”
韓久微沒有退縮，反而步步緊逼，她利用他對自己的喜歡，利用他對自己的縱容。
她要他，成為一把利劍，能與寧清雲抗衡的劍。
“是誰讓我閉嘴，是寧清衍？還是尊貴的四皇子？”
“你……”
寧清衍的臉色變幻莫測，被逼得說不出一句話來。
看著韓久微，寧清衍便知道自己輸了……
“你讓我想想。”
屋裏熱火半天，蘇照月卻在院落裏凍得半死，來得路上阿姐便告訴他有事與四皇子相商。
作為一個懂事的孩子，他自覺避讓，可是，這也太久了……
這冰天雪地，兩個人在屋裏燒著炭，他在這外麵被冷風吹，隻能抱著貓取暖，他沒有招惹任何人。
守在門口的張弛雖非本意但完整的聽到了裏麵的大逆不道之詞。
說起吵架，就他這主子吵得贏誰！卑微，簡直卑微得很。
再說，這些話是他能聽得嗎？
他恨不得把耳朵堵上！他們練武之人，聽力本就異於他人。
再看看另一位守在門口的習武之人，則是相當自若，表情平靜地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
張弛連忙緊急進行了情緒管理和表情管理。
不可能，他作為一個專業的侍衛，怎麼可能比不上一個乳臭未幹的小丫頭！絕對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