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木槿抬手薅了薅自己的頭發,又將衣領隨意扯開了些,讓自己看起來更像醉酒後的模樣。
等到許南竹準備好了,她才故作搖搖晃晃來到了門口,將門栓拉開。
朱桀順著開門聲抬眼望去,隻見孫木槿雙頰泛紅,頭發淩亂,衣領也半敞著。快速朝房間裏掃了一眼,確認隻有醉趴在桌上的許南竹後,心底的疑慮才消了一半。
看著她站在那裏晃晃悠悠的模樣,不禁有些擔憂,“怎麼醉成這副模樣了?”
孫木槿聞言踉蹌著腳步上前,嘴裏還含含糊糊說道,“皇上,你不是隻要萬俟小姐,不要槿兒了嗎?”
“小心!”看著她仿佛下一秒就會摔到地上,朱桀無奈的伸出雙手上前接住她。
當軟軟的人兒再次抱在懷裏,他耐心的哄了起來,“誰說朕不要槿兒了?不過是因為那萬俟枷身體不適,朕才去看看而已。”
把自己的披風給她披上後,朱桀將她攔腰抱起,又擔心她會吹到冷風,貼心的把她的臉靠在自己胸口。
“真的嗎?”孫木槿聞言抬頭看他,雙眸濕漉漉的,一看就是剛哭過。
心底最柔軟的地方被深深一擊,這一刻,他想他是真的有些許後悔了,啞著嗓子說道,“是,除了槿兒朕誰也不要了。”
“好。”孫木槿迷迷糊糊應完聲,在他懷裏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就這樣睡著了。
看著懷裏人熟睡的臉龐,朱桀小心翼翼抱著她回了木槿宮。一路都在擔心她是否會受涼,所以朱桀根本沒有注意到懷中人輕顫的睫毛。
而許南竹一直等到確定房裏隻剩自己後,才紅著眼眶從桌上起身。她明知道一切都是假的,卻還是受不了木槿在別人懷裏。
聽著他們之間的曖昧對話,心髒就像被大手緊緊攥住。
木槿宮那邊,朱桀已經抱著孫木槿回到房間。剛到床邊,他小心翼翼彎腰要將懷裏的人兒放下去。孫木槿卻在這時慢慢睜開了雙眼,看著眼前的朱桀輕輕喚了一聲,“阿桀~”
“……”朱桀僵在了原地,就這樣維持著彎腰抱著她的姿勢,等著她接下來的話。
可孫木槿卻是咂咂嘴,就又睡著了。
將她小心放到床上蓋好被子後,朱桀坐在邊上一步也不曾離開。剛進宮時,她就是這樣喚他的。即使不喜歡,對自己她也總是一副知書達禮的模樣。
是什麼時候開始變了呢?
哦,是幾個月前她受了一次風寒後。
朱桀就這樣在床邊守了一夜,淩晨孫木槿醒來時,一睜眼就看到了正撐著腦袋打瞌睡的他。
看著朱桀眼底的青灰,她笑了,她知道這一次,他賭對了。
朱桀睜開眼時,就看到了她看著自己眉眼含笑的樣子。他心裏很是喜悅卻沒有在臉上表現出來,隻是一個勁盯著她看。
孫木槿被他盯得麻了,主動掀開了身旁的位置,眉眼微微皺起看起來像是心疼他,“皇上,您上床歇會吧?”
朱桀俯身揉了揉她的腦袋,在她額間落下一吻,輕聲哄道,“你睡吧。卯時了,朕該上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