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素馨送許南竹出了大門,親眼看著她消失在陰影裏才轉身小心將門關上。剛剛回到房裏沒多久,就聽門外有敲門聲傳來。
她沒有多想,隻當是許南竹忘記交代了什麼去而複返,起身就去開門。
門打開的瞬間,門外站著的卻是很早就從木槿宮離開的朱桀和李生。想到許南竹剛離開沒多久,素馨不禁為她捏了一把汗。若是再慢一步,隻怕三人就要撞上了。
看著朱桀冷冽的眼神,她猛然回過神來,半蹲下身子,“奴婢拜見皇上。”
朱桀無心她的問候,眼神癡癡的看向房裏,“朕隻是來看看皇後有沒有好一點。”
素馨低著頭,老老實實的交代,“娘娘還在昏迷,不曾有清醒的跡象。”
當然,她隱瞞了許南竹來過的事。
聽到孫木槿還是沒醒,朱桀心中的煩悶又增加了些,不耐煩的擺擺手,“罷了,朕親自進去看。”
“是。”
素馨應完聲,突然想到什麼,冒著被朱桀砍頭的風險越過了他,徑直走向孫木槿的床邊。
她單膝跪地抬手假裝為孫木槿整理被子,趁著掖被角的空隙將許南竹給的紙條壓到了床單下。
朱桀心思全在孫木槿身上,並沒有注意到素馨的不對勁,在素馨起身讓開後坐到了床前。
看到素馨還站在房裏,他沒有回頭衝她擺了擺手,“你先下去吧,朕和皇後說會話。”
“是。”
素馨離開前小心的瞥了一眼紙條的位置,隨後才退了出去。
她走後朱桀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過了很久他才像是下定決心了一樣抬起頭,就這樣寵溺的看著孫木槿。
這倒把門外的素馨急得不行,她不知道許南竹給的紙條上,有沒有什麼不能讓人知曉的話。
過了半個時辰左右,朱桀才打開門走了出來,素馨抹了一把額頭不存在的汗,低頭站著。
朱桀抬頭看向漆黑的夜空,好似如釋重負一番深歎一口氣,“皇後什麼時候醒來,就派人去告訴朕。”
“是。”聽出他話語間的落寞,素馨隻覺得雙腳像被釘在了地上,一動就危及生命。
“這個…等皇後醒來你就交給她。”朱桀從袖中摸出一個被絲帕包起來的四方東西,若有所思的看了一會兒,才出聲交代素馨。
素馨微微抬起頭快步上前接下,又快速退回原位,感受著手心裏沉甸甸的東西,她微微抿唇,“是,奴婢謹記。”
朱桀沒有說話,抬腳走出了門外,很快消失在黑暗中。
素馨回了房裏才發現,孫木槿原本掖好的被子此刻被掀開了一角,以為是朱桀弄的,她低著頭又認真掖好。
又為孫木槿用溫水擦拭了臉和手,她一如既往的走到桌前坐下,單手撐著看向床上。困意來襲時,撐在手上的腦袋小雞啄米般不停往下滑落,她猛然驚醒看了下床,確定沒什麼問題後又迷迷糊糊打起了瞌睡。
卻根本沒注意到,床上原本平躺的人不知何時已經換了姿勢。
月閣裏,赫連風摸著南宮月手有些冷後貼心的為她加了厚被,眼睛至始至終盯著床上的人兒。
南宮奕趕來換崗時,就看到他眼底烏黑,神色疲憊的守在床邊。於是快步走上前,抬手搭在他左肩,表情頗為無奈,“最近幾日你都不曾好好休息,若是阿姐醒來看到你這樣,又得責怪我欺負你了。”
“怎麼會呢?”赫連風說著,輕輕握住南宮月的小手,滿眼愛意,“我的月兒可是這世上最溫柔的女子。”
見他油鹽不進,南宮奕急得險些跺腳,強壓著躁意勸道,“你就聽我的行不行?難道你要讓阿姐醒來第一眼,見到的就是你這副胡子拉碴的模樣嗎?”
赫連風抬手摸上下巴,指腹傳來的刺撓感讓他眉眼一皺,愣了一下後嘴角勾起,“近日是有些不修邊幅了……”
南宮奕一臉“我就說是這樣”的表情看著他,擺擺手道,“好了,阿姐這裏我來守著,你先回去換套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