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疼死了,你麻痹的就不能給老子輕點?!”
尚飛鵬渾身不著線縷趴在床上,杏姐戰戰兢兢拿著瓶紅花油正往他身上搽。尚飛鵬身上青一片紫一片,到處是瘀傷。
被董飛甩出去的那一下把他給摔慘了。紅花油搽在身上,滋滋啦啦地疼,他的臉都扭曲得沒個人樣。
床邊,馬大壯跟大金牙立著。
“鵬哥,這事就這麼算了?”馬大壯一臉的不服氣,他很不甘心,他今晚也在董飛手下吃了大苦頭。那小子真是損哪,挨頓打倒沒什麼,關鍵是他專撕人麵皮,竟把他化妝成女人綁到東皇一號外麵示眾,這叫他以後如何在東河道上混?
尚飛鵬一臉猙獰,沒有回答。
大金牙呲牙咧嘴,滿嘴閃爍著金光,不忘往馬大壯的傷口撒鹽:“嘿嘿!以後就給你叫‘馬如花’好了,大壯哥,今晚你可是嫵媚得很呐!”
馬大壯氣憤地呸了一口:“臭小子,你也拿我開涮,別忘了,你打賭好像輸給了我,以後給我放尊敬點!”
“靠!臉都丟盡了,還想讓人尊敬?”
“你也好不到哪去,還不是給人一肘就放倒了?”
“起碼我沒給人扮成那副鬼樣子,嘖嘖,好像有人把你的形象發到微博上去了,要不要看,我靠!這點擊賊高,如花哥,你有變成網絡紅人的趨勢啊!哈哈哈!”
“麻痹,信不信我抽你?”
“來呀!大戰三百回合,不敢的就自己把卵子割了喂狗!”
兩人就在床前對罵起來,還捋胳膊挽袖子的,大有上演全武行的趨勢。擱以前,他們是不敢這麼放肆的,而今尚飛鵬接連被削臉皮,最後還給個女人下跪了,他們對他的畏懼就少了許多。
“你們倆別吵了,吵什麼吵!特麼的跟倆潑婦似的,煩不煩?”尚飛鵬一拳砸在床上,厲聲吼道。
馬大壯跟大金牙這才結束了鬥嘴。
尚飛鵬狠聲道:“先讓那小子蹦躂一陣兒,等這件事平息了,過個一年半載的,我要讓他死無葬身之地!”
杏姐聽到這話,手一抖,差點將紅花油瓶子掉到地上去。
馬大壯問:“鵬哥,為什麼要等?”
大金牙也疑惑不解:“找個時間,一槍撂倒,不就萬事大吉了,鵬哥?那小子一天不死,我們的恥辱就一天難消。”
這會兒,杏姐已經給尚飛鵬上完了藥,他翻身坐了起來,看了幾眼自己手下的得力幹將,臉上的疤跟個蟲子似顫動:“周啟晨說,今晚跟董飛一起來的那個女人叫郝楠,她父親是郝琦,她舅舅是李天偉。”
“啊?郝家的人?”馬大壯大吃一驚。
大金牙也一臉震驚:“那小子竟然跟郝家扯上了關係?”
尚飛鵬點點頭:“所以,我們要是現在把那小子幹掉,你們猜那個郝楠會不會找我們的麻煩?”
他赤足從床上跳到地上,突然間一記連環飛腿,將馬大壯跟大金牙踹倒在地,厲聲咆哮起來:“特麼的長點腦子好不好?不是當年咱們一窮二白無牽無掛可以隨便殺人玩命,然後拍拍屁股跑路的時候了,咱們現在已經站在了這個城市的巔峰,你們想要丟掉這一切從頭再來嗎?”
……
車子穩穩停在樓下。
李美跳下車跟郝楠表示感謝:“謝謝郝楠姐送我們回來,天晚了,要不就請你上來坐坐。”
郝楠將車熄火,拔掉鑰匙,跟董飛一前一後下了車,“嘀”一聲把車子鎖了:“我還真得上去一趟。”
李美一臉愕然,現在都快晚上23點了,她還上來幹嘛?對了,她怎麼會認識董飛,還自己找上了門?
難不成,這倆人有奸情?
想到這兒,她心裏不知怎的,竟酸溜溜的。
郝楠卻不理她,徑直跟著董飛上樓。
聞潔今兒就留在了店裏,跟那些姑娘擠一擠,畢竟,這裏的危險還不算解除,惹上了尚飛鵬那樣的人,怎麼著也得小心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