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黃書朗時刻都在關注著十指道這邊的動靜。
他大睜了兩眼,隻等著大火竄起。
可是,足足等了三四個小時,都不見火起,倒是看見十指道店裏的燈亮了起來。黃書朗就心知不妙。
他就急忙給竇世良打去電話,把情況說了一下。
竇世良這晚也不能安睡,他在等待著消息。小小的十指道成了他心頭的一塊病,若是不能除去,他會寢食難安。
竇世良想著,自己的安排還算周全,他也知道,這些天來,十指道的店裏沒有人值夜,悄悄地派人過去放上一把火將之燒個幹淨,應該是很容易的事。
於是,他今晚連家也沒有回,就在辦公室的套間裏住了下來。
等到淩晨兩點,他覺著該有消息過來,就翻身坐起,又等了一會,還不見黃書朗給自己打來電話,他的眉頭就皺了起來。
就在這時,黃書朗的電話打了進來。
“姐夫,情況不妙。”黃書朗語帶驚慌說道。
竇世良的心就是一沉,嘴上卻不滿地道:“沉住點氣,怎麼回事?”
“火沒有燒起來,十指道店裏好像有人值班,進去放火的那個人已經在店裏待了一個多小時,還不見出來,估計是被抓住了。”黃書朗說道。
“什麼?怎麼會這樣?”竇世良大吃了一驚。
“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姐夫,你看該怎麼辦?”
“你不用管了,我來解決。”竇世良說道。
掛了電話,他就撥打了張虎的手機。
如果,張虎派過去的人真的被抓了,那可就危險了,對方報了警,會把張虎給牽連進去,進而,可能會把竇世良給牽連進去。
這事兒棘手了,必須得盡快地解決掉。
竇世良不能讓危險落到自己頭上。
張虎此刻還在跟一幫小弟打麻將,打得熱火朝天,竇世良的電話打過來,張虎皺了皺眉,轉頭問光頭:“光頭,你找的那人靠不靠得住啊?”
一旁站著的光頭諂媚地道:“大哥你放心吧,那家夥也是個狠人,手上有三條命了,絕對靠得住。”
“可是,特麼的竇世良怎麼這會給我打電話?”張虎將煙頭扔到地上,將電話接了起來。
“喂!竇老板。”
“張老弟,情況不妙,你派的那人被抓了。”竇世良在電話裏急急說道,“你看著處理一下吧。”
“我靠!真的假的?我找的那兄弟失手了?”張虎大吃了一驚。
“十指道店裏有人值班,你的人一進去就被抓了,我希望這事能壓下去,不要鬧大,兄弟你知道該怎麼做吧?”竇世良說道。
竇世良這也不過是知會一下張虎,匆匆講了幾句,就掛了電話。
張虎也無心打麻將了,扭頭把光頭給拽了過來,瞪著他道:“你找的那人被抓了,你是怎麼跟他聯係的,看看有沒有後患。”
光頭也吃了一驚,忙說:“大哥放心,是我親自找的他,我的身份他肯定不知道,我去的時候圍著圍巾,戴著帽子,他不可能記得我的樣子。”
張虎點點頭,神色凝重說:“那就好,不過,為了保險起見,你還是到外地躲上一陣再回來,不能讓對方知道,是咱們找的人。”
次日一早,董飛來到店裏就得知了夜裏發生的事情。
他沒想到,對方行事竟然如此大膽,若不是昨晚他讓趙龍在店裏值班,自己這店恐怕就要被一把火燒掉。
不用想,他就知道,搞鬼的還是竇世良。
這個無恥的老家夥,還特麼沒完了。
不過,幸虧沒出什麼意外。
要不然,十指道被燒掉,他哭都來不及。
他看看被捆成一團,丟在樓上的男子,拍拍趙龍的肩:“幹得不賴,昨晚多虧了你。”
趙龍憨憨地一笑:“謝謝老板誇獎,這是我份內的事,這家夥可是個在逃的殺人犯,老板你看,是不是報警讓警察過來帶走?”
“哦?還有這樣的事?”這很是出乎董飛的意料。
趙龍撓撓頭:“俺想著,如果不把背後指使的人問出來,總歸是個後患,俺就用了點手段逼問了一番,背後指使的人沒問出來,這小子受不了疼,竟然把自己殺人的事給說出來了,他還不止殺了一個,先後殺了三個人。”
“我知道了,趙龍你做得很好。”董飛倒是沒想到,趙龍還是個粗中有細的人,竟然還知道訊問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