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出於好奇,也許是一探究竟,枝念順著自己的感覺,走上了草地,跨過一個個帳篷,在大數邊上,雖說每頂帳篷都很像,但是直覺告訴她:是的,就是遠處的那一頂,帳篷上還有一串串閃閃發亮的等待,你在仔細看過去,甚至還能聽到那邊的聊天聲音。是的,聊天的聲音,男,女,還有小孩子的聲音。枝念停住了腳步,其實已經是無法挪動自己的腳,就像被速凍一樣呆呆的站著。
不知道站了多久,或許真的是夜深人靜了,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隻覺得說話聲漸漸聽不見,感覺都已經去入睡了,發生了什麼,他,和他的家人,不,他,帶著他的家人,不他陪著他的家人,不她們,不她們一家。枝念的心理很亂,根本就無法去表述她所看到的一切。原來今天晚上聊天的不尋常,原來他有意回避的見麵,還有那個溫暖的抱抱,都是在刻意的避免見麵。而此時此刻,帳篷裏麵,是他們一家子的團圓,而帳篷外麵,是傻子枝念,晚上還樂嗬嗬的去期待,現在,該哭的,不,已經徹底哭不出來了,任憑淚水流淌,不知道擦拭,一遍又一遍,腦子裏可以說在浮想聯翩,這,就是赤裸裸的現實吧。
而這個打擊,還是枝念發現的,不,是自己的第六感覺發現的。很蠢,很傻,這是對自己的評價。原來,你怎會不清楚,方糖就是這樣一個人呢,一邊哄好了自己,回去之後還要哄好一家子,在她麵前提及最多的就是“責任二字”。當枝念那時發瘋似的要求方糖離開阿姨,換來的是:“已經認識20年了,我不可能說放就放了,如果換做你,換做她是你,我會放了你麼”字字誅心,字字又是那麼沉重的打擊。那句話枝念不知道用了多久的時間才平複過來。現在,又讓她發現這樣一幕。
進去麼?進去怎麼辦?說什麼?不進去?那我現在要怎麼辦,腦子裏一片亂糟糟,與周圍的寂靜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最後,枝念選擇了一步步的後退,一步步的往回走,不知道怎樣的狀態走進停車場,來到車旁,發動汽車,駛離了這個災難現場,很痛,精神上的崩潰。“他,原來是這樣的。”“他,原來如此的幸福”我,反而是赤裸裸的第三人了,不,現在,我不就是第三者麼。枝念在車裏歇斯底裏的狂叫起來,哭泣聲,還有更多的是無力的聲音,總之,就是特別特別的崩潰。
該怎麼辦,我該怎麼辦,枝念無數次的在想,怎麼辦,不知道,現在,隻想躺在床上,沉沉睡去。
希望是一場夢,但沒什麼比看到露營的照片更加刺激人的。隻是現在,枝念還在傻傻的逃避這些她所看到的,寧可選擇看不到,沒看到,隻想回家,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