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必死無疑,時間不多,難道還要聽你這些無用的話?”
皇帝終於發火,向著張佳木道:“不必再說這些沒用的話了,朕叫你來,隻是來吩咐身後之事,”
“是,皇上請說。”
“叫李賢也進來”丶
“臣李賢,叩見皇上。”
李賢自然也就是在殿外等候丶聽得皇帝的話,便是立時進來。
皇帝隻向李賢點了點頭,然後便道:“卿替我擬詔吧。”
“是,臣遵旨。”
這樣說自是要擬遺詔,李賢不敢怠慢,立時便叫人準備筆墨。
皇帝卻走向著張佳木微微一笑,語氣雖虛弱,但卻是很清楚的道:“卿應該是年一出的人物,怎麼現在就降生在我大明?以卿之才,對天下之所為之事,這天之位,該當是卿的。李賢,寫朕旨意,朕年之後,皇位可不必由皇接任,而由張佳木即位為帝,親藩勳戚,不得複有異議!”
聲音雖輕,兩人卻都是悚然而驚。
皇帝得意的一笑,看向兩人,笑道:“朕沒有伏刀斧手……”就算想,也是有心無力。不過,佳木你也不必裝作了,難道以你的權勢,與帝王何異?”
“皇上……”“李賢痛呼一聲丶卻也不知道說什麼是好。
而張佳木,卻唯有沉默不語。
“朕這個兒,才具朕自己知道。佳木自是說過不願反逆的話,公主進宮時,都和朕說過,朕,全知道……”
“皇上既然知道,就該知道臣並無異誌。”
“你無異誌,然則,無其名而有其實……”大明實際就在你的掌控之下,朕心中鬱鬱,實在是不願為漢獻帝!”
張佳木倒沒有想到,皇帝心中積鬱竟有如此之深!
但細細一想,也就不奇怪了。君君臣臣,父父乎乎。不論臣和做了多少,做的多好,身為君父的人隻會覺得理所當然。
而臣能淩駕於君父之上,對君父來說,則是一種不可開解的羞辱!
果然,皇帝接著說道:“你沒有異誌,是朕對你有恩。朕的兒無你無恩,如果他老實聽話,還不失富貴閑散天,但在你身後,就難說的很了。況且,為天者,一心想著要權柄操於自己之手,豈願大權旁落?朕的這個兒,要是將來和你過不去,你會不會留他一命?”
張佳木麵色鐵青,看向,卻隻能不發一語。
如果真有那樣的事,他確實是沒有辦法做眼前的保證。就算皇帝就快死去丶他也不會欺騙對方。
“就是這樣嘍。”皇帝說著如此大事,神色卻很輕鬆,看來,確實也是考慮良久。
當下看向張佳木,笑道:“天就得有天的做法,佳木,這身黃袍,看來你是穿定了的。”
“不,不,臣不會!”
“那,又是何苦呃…”皇帝說出了自己心中隱憂,已經是疲憊不堪,他躺了下去,低聲道:“親藩你必定也有後手,你連士伸都要動,更不提我大明各地的親藩
了。朕之諸,可以削號,減地,撤出王府,隻要不失富貴閑人就走了…”你有其實,也自然要居其位,不然朕的一家,都是笑話……”
張佳木聽著他的話,卻也是不知道如何解釋是好。
什麼是虛君立憲,這個觀點,要如何說的清楚?
皇帝卻隻是順著自己的意思,繼續說著:“朕死後,不要人殉葬,殘忍了!”
“是!”張佳木眼中含淚,答應著。
“二十七天除服,不要禁止都中姓宴飲作樂了,一人之死,萬人之哀,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酬”
“是,往理會得。”
“聰要去見列祖列宗了,朕是不肖孫……“
到此時,張佳木亦是無法再聽下去,而眼前,卻走向自己深深揖了下去。
便是皇後,也是不敢當自己之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