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綰唇畔揚起罕見的笑意,她腳步輕快地定上樓。
正想回到房間褪下這一身拘束的衣服時,一道令她震驚的男性嗓音,不期然地自後方響起。
“好久不見了,堂妹。”
糟糕!
她居然大意地忘了薑家還有這麼一號麻煩人物。
那聲音離她極近極近,薑綰驚慌地轉身,正對上一副男性的胸膛。
熟悉卻令人厭惡的濃嗆古龍水味飄進鼻息,薑綰冷臉看著眼前穿得一身亮白,狀似親切地朝她打招呼的薑濤。
“是你!你怎麼會來?”
蹙著眉,薑綰緩緩後退,戰戰兢兢地麵對她極不想見到的男人。“
“怎麼,難道我不能來嗎?”
“今夜宋家可是大手筆邀請全薑氏的親戚來參加這場晚宴,我心疼遠嫁的小堂妹,自然要來關心探望一下了。”
順著薑綰的退避,薑濤絲毫不客氣地跟步上前,一手還不安分地撫過薑綰蒼白的臉頰。
“堂哥請自重,不然我要叫我丈夫了。”
麵對如狼般咄咄逼人的男人,薑綰板起臉,冷下了聲調。
“喲!現在有人撐腰,說話也大聲了。”
壓根沒將薑綰的排斥看在眼裏,薑濤欺人更甚。
以體型優勢硬是將薑綰逼至不起眼的幽暗角落。
薑濤嘲弄似地附在薑綰耳邊低語。
“如果,叫那姓宋的男人看到這樣的情景,不知道他會怎麼想,嗯?”
薑濤笑得低俗而邪氣,讓薑綰因怒氣而緊握的小拳頭忍不住微微發顫。
“你再不退開,丟得是薑家的臉。”
薑綰麵無表情地冷語,僵直的身子和蒼白小臉,在在表現出她對薑濤的恐懼與厭惡。
怎麼也沒料想到,即使離開了薑家,她仍是躲不過薑氏一族多年來帶給她的陰影。
顯然是被薑綰嫌惡的神情和冰冷的語調給激怒,薑濤調笑的嘴臉登時冷然,羞惱怒意接上腦門。
“你這死丫頭,敬酒不吃吃罰酒,嘴巴還是二樣賤!”
“咱們薑家的顏麵當年早叫你這個野種給丟光了,哪輪得到你來教訓我?”
怒罵伴隨著高高舉起的手,眼看就要重重揮落。
緊閉上眼,薑綰縮起身子,習慣認命地等待疼痛到來……
“住手!”
突來的喝叱,減緩了毫不留情的勁道,卻止不住揮落的手勢。
清脆的巴掌聲回蕩在二樓寂靜的走廊上,聽起來格外響亮駭人。
薑濤略減的手勁仍是打偏了薑綰的臉。
隻見薑綰緩緩抬起頭,眼神不屈地直視著對方,蒼白如雪的頰畔,漸漸浮現刺目的紅印。
“可惡,你這混賬!”
止不住心底的怒意,看見薑綰臉上微微浮腫的傷勢時,宋珩舟毫不客氣地一拳同時迎上了薑濤的下巴。
“噢……痛!”
沒料到對方居然會出手,薑濤被那結實的一拳打個正著,狼狽地搗著下顎跌坐在地,口中嚐到了腥鹹的血液。
“你、你是誰?居然敢打我!”
看著掌心沾到自己流的血,薑濤又驚又怒地叫囂,整個人像隻鬥敗的公雞不斷向後退去。
“我是誰?我是她的丈夫、這屋子的主人。”
“你信不信我還敢繼續打你,你這隻會欺負女人的混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