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沈沐宥對於侍衛都是避而不及,凡是有見麵的空檔,他都將李梓榆差遣到他處忙活一些不足掛齒的小事。
飛鴿又繼續傳遞起了信息,裏麵的內容逐漸變多,對李梓榆的要求也增多了起來。他把太子日常事無巨細包括態度各方麵都托盤而出,生怕陸中毅一個不滿把他終於適應的職位給弄丟了。
這次的要求更加過分,直接讓李梓榆出城門與他在花雨閣會麵商討重大的事情。李梓榆心頭憤憤,自己既不是朝廷機要大臣,也非陛下肱股之臣,更不是某關鍵人物青睞的對象,何來大事商議,簡直笑掉大牙。
盡管不解,忍著要罵街的衝動,李梓榆還是得從各方麵找尋出宮的契機,但宮中與他交往的大都是宮女太監此般無權無勢的人。
若是直接麵聖則顯得牽強附會,更令人懷疑,唯一能夠利用的機會便是多日來太子對他的冷落與遠離。他已經半個月未曾與太子同床共榻了,連地板都不允許睡,因為上次那個九牛一毛的小玩笑。
他睡在西廂房許久,這也方便他與陸中毅的書信往來,自由發展的空間便多了。
“殿下,宮外這段時間正好舉辦大型的廟會,有許多我從前中秋帶你感受過的小玩意兒。讓我去買些來賠罪吧!上次的事就不要再和我這卑鄙小人計較了!”李梓榆在先生歇息的片刻跑到亭中懇求著。
沈沐宥像一尊石像沒有動作,也閉口不言三五秒,他省思後說道:“我未對你心存誤解和意見,隻是近日見習功課都不方便第三人在場,皆是你多思多慮的結果。”
李梓榆見對方終於理自己了,連忙點頭哈腰說:“是,殿下寬宏大量,仁心厚德,屬下駑鈍。”
“既然你已理解,那不必多加贅述了,你日常也繁忙無功,至於出宮這等小事,讓小翠和小德子他們去處理便好。”沈沐宥嚐了一口溫茶,但險些嗆到。
“殿下,手帕!”李梓榆殷勤上前遞過,但對方隻是揮手拒絕。
“你還有何事可說?”沈沐宥放下茶盞之後若有其事問道。
“並無重要之事,我隻想表現對殿下的忠心耿耿和在所不辭所以才提出出宮的,殿下喜歡民間的玩偶搪瓷,我可與店家商量做個小人,和殿下同一個樣子的。”李梓榆仍激動地說。
“‘小人’?我看你是忘乎所以了,誰是小人?”沈沐宥伸直脖子挺直腰杆,冷靜地開著玩笑。
李梓榆再次委曲求全,彎腰湊近討好卻小聲說道:“殿下明知我膽小如鼠,還這樣嚇我,明知我的意思,還斷章取義故意令我難堪吧!”
“真拿你沒辦法,既然你如此執著於出宮,那便在閑暇時去搞你所謂的閑雜活吧!”沈沐宥輕輕搖了搖頭,隻好無奈道。
拿到太子的許可,官吏們認清出宮的令牌之後很快放了人。出宮的那瞬間,簡直就像被關押良久的犯人終於呼吸到新鮮的空氣,像束縛在小籠子裏的小鳥被放出來後忘記了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