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音樂節(2 / 2)

方甜卻忘記了昨晚的自責。一切都順其自然吧,愛一個人不需要太多的理由。

2.

舞台上,穿著怪異的演員在眾多樂器的轟鳴中,聲嘶力竭地吼著,誇張的動作,扭曲的臉型,無不顯示出他們的瘋狂。

舞台下,人群像海上的波濤一樣,發出山呼海嘯般的聲響,跟著音樂節奏左右搖擺。

楊奇和李娜擠在人群中狂歡,跟著台上的演員不停地又唱又跳,他們周圍都是年輕人,人人都是激情四射的瘋子,楊奇抱著李娜瘋跳,他們身體貼在一起,變成了一個人。

楊奇大聲地喊,“前些年,我咋那麼傻?”

李娜根本聽不到他喊的是什麼,隻是大聲的唱,大聲地喊。

李娜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這麼瘋狂。

在楊奇眼中,她是別人家的孩子,功課樣樣精,一路班長管著他們這群野孩子,偶爾沒分在一個班,他會慶幸,逃脫了她的魔爪。上了一個年級,他們又相遇了,他總是離她遠遠地,怕她盯上他,但總是逃不脫她的魔爪。

各種抓作業,各種小報告,恨的他牙癢癢。但人家是老師麵前的大紅人,奈何不了人家,楊奇就一次次耍小聰明,拿條蚯蚓放她桌洞裏,看她尖叫,自己在她背後偷偷地笑。

一次,楊奇從公園裏抓了一隻刺蝟放她桌洞裏,坐在一邊幸災樂禍地看熱鬧,沒想到人家看見刺蝟非但沒叫,且小心翼翼地用紙包回家,養在家裏,天天來學校報告刺蝟今天吃了什麼,做了什麼有趣的動作。

最可氣的是,人家通過觀察,寫了一篇文章,老師推薦發表了,還得了一個大紅包裝的筆記本。簡直把楊奇氣死了。

此時此刻回想起來,楊奇哈哈大笑,他緊緊地擁住李娜,狠狠地給她一個長吻。

李娜熱烈地回應他。李娜長的小巧玲瓏,是尖型的南方小女人,聰慧頑皮。

她沒想到自己的初戀會是自己的青梅竹馬。她小時候幻想著自己的白馬王子應該像明星一樣帥氣。鬼使神差地卻和自己的發小談起了戀愛,她想起來就偷偷地笑。

她從小被母親管的像個機器人,就是個讀書的機器。母親經常說,“隻要你考上大學,啥都答應你。”等她拿著入學通知書擺在母親麵前時,自己卻對母親沒有了一點談話的興趣。

母親終於放飛了她,一整個假期,她們一幫同學瘋玩,遊山玩水,通宵電影。直到一次爬山,她和楊奇最早爬上山,兩個人坐在一起回憶學校的點點滴滴,好像他們突然間長大了。

下山的時候,李娜不小心把腳崴了。她撒嬌讓楊奇背她,一群同學起哄,但沒有人會把他倆想像成一對,是仇敵還差不多,有個同學說,“李娜,都畢業了,你就放過他吧。”

就是那一次,楊奇莫名其妙地背起小巧的李娜,再也沒有了平日的仇恨。

他小心地走著,提醒她旁邊的樹枝劃身。李娜貼在他寬闊的脊背上,忘記了腳背的疼痛,隻是不停地替他擦著臉上的汗水。

李娜開玩笑地說,“背著我啥感覺?”

楊奇吭哧吭哧地說,“豬八戒背媳婦?”

李娜打他一拳,“比豬八戒稍長一點。”

楊奇說,“謝謝你的誇獎。”

下了山楊奇叫了車領她到藥店買了藥,噴了雲南白藥,又貼上了膏藥,李娜很快感到不那麼疼了,自己能一瘸一拐的走了。

楊奇把她送到家,後來的幾天,每天問候她的傷,一來二去兩個人就聊上了,都有共同的話題呀,一聊就停不下來。

突然有一天,楊奇說,“做我的女朋友吧。”

兩個人也就順理成章的走到了一起。楊奇隻上了個專科,大二就回家實習了。他們談了兩年戀愛,卻永遠都有新的話題。

楊奇在父母開的店裏幫忙,父母為了他又到新市區開了一家分店,老城區這邊就交給兒子管理,他母親兩個店來回跑,他們還年輕,還能多幹幾年。

聽說兒子和同學李娜談戀愛,他們家長都互相熟悉,知道人家父親是企業家,楊奇父母曾經不抱多少希望。

可兒子長這麼大,這是唯一一次讓他們長臉的事,雖然不是有十足的把握,可年輕人的事,誰也說不清。

他們暗地裏支持兒子,不管店裏多忙,也讓兒子出去約會。兒子總算是開竅了,作為父母是欣慰的。

快十二點了,看見四個年輕人回來了,楊奇母親把準備好的燒烤和啤酒吩咐服務員端上來。

三個年輕人齊聲說,“謝謝阿姨。”

楊奇媽媽說,“年輕真好,你們吃好喝好,我走了。”她讓服務員下班,自己也驅車離開了。

這裏成了他們四個年輕人的天下,楊奇大聲說,“今晚我們不醉不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