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鬼影越來越多，齊齊伸著綠色舌頭朝墨冥玄靠近。
哪怕有溫暖的懷抱，墨冥玄還是忍不住的發抖。
戰晚念好似察覺出了墨冥玄的害怕，輕輕拍打著他的後背，聲音輕柔：“做噩夢了嗎？別怕，我在。”
聲音好似帶有安撫的力量，讓墨冥玄稍微放鬆。
但是鬼影穿透了戰晚念，出現在他眼前，從腦袋裏伸出一隻手，揪起他的耳朵。
冰涼的觸感讓他下意識想逃，但是戰晚念抱他抱得很緊，他掙脫不得。
寒氣鑽入耳中，回蕩著“桀桀桀”的怪笑。
墨冥玄終於忍不住，把臉全埋在戰晚念懷裏，聲音帶著些許顫抖，和受到驚嚇的脆弱：“姐姐，能不能抱我離開這個房間？”
戰晚念心仿佛被撞了一下，默默歎口氣。
受不住受不住。
她把他抱起，進入了側間。
沒有再施幻術，在他耳邊低語，企圖讓他放鬆下來：“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有一個小男孩，因父母太忙，總是把他獨自留在家中。”
“他被惡人盯上，抓了起來，向他父母索要贖金。”
“父母因為心急他的情況，在路上出了意外，惡人發現得不到錢，就想把他殺了。”
戰晚念在此處停頓，低頭看著懷裏的墨冥玄。
墨冥玄其實在鬼影不見時就不害怕了，但難得見到如此溫柔的戰晚念，他窩在她懷裏，配合著問：“後來呢？”
戰晚念笑了笑：“一位神女從天而降，把他救了，可是同時失去了爹娘的他，遭受了很大的打擊，自此噩夢纏身，總感覺父母在怪他怨他。”
“怪他不好好聽話，怪他掉以輕心。”
“畢竟在他眼裏，父母並不愛他，卻結束了生命。”
“後來因為長久的噩夢，他接受了治療，晚上睡得會很沉，哪怕如廁都不會完全清醒，但是怕鬼。”
“潛意識裏，他就是覺得，那些鬼是他父母派過來向他索命的。”
戰晚念揉了揉他的頭，這是她在後來回現代才知道的事情。
本想著讓墨冥玄多見幾次鬼，等恢複記憶後見到鬼想的更多的是她的惡作劇，但他叫她姐姐哎！
唯有改變了方法。
她輕聲開口：“你覺得他的父母會想讓他索命嗎？”
墨冥玄搖了搖頭，“我更相信他是太過自責，他幻想著父母對他的惡意來減輕自己的愧疚。”
戰晚念：“但是犯錯的人不是他啊！該自責的不是惡人嗎？”
墨冥玄愣住，為什麼當他代入小男孩時，也覺得小男孩該自責？
這個世界好像一直是這樣，明明擁有黴運不是他的錯，卻總有人說怎麼別人都不倒黴，就他倒黴呢！
他有些疑惑：“你怎麼突然講這個故事？”
“就是看你太害怕了，隨便找個故事講。”戰晚念隨意找了個借口。
墨冥玄蹙了蹙眉，這麼巧嗎？講了個有關鬼的故事，仿佛隱晦的告訴他，一切可能隻是他的幻覺。
的確從沒有對他造成傷害，隻是嚇唬嚇唬他，他為什麼要怕呢？
他突然激動起來，這是不是代表他以後不怕鬼了？
他能繼續悠閑的習武了？
戰晚念看著他驚喜的眼神，在心裏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