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晚念把手放在他的頭上，輕輕撫摸，低聲問：“怎麼了？”
墨冥玄吸了吸鼻子，聲音楚楚可憐：“我辜負了姐姐的期待，不知道怎麼辦好了。”
戰晚念摸著他頭的手停頓片刻，改用精神力看他的臉龐：“我相信你能辦到，無論你如何做，我都支持你。”
墨冥玄把臉埋在念念頸肩，繼續落下淚珠。
滾燙的淚珠眨眼變得冰涼。
自戰晚念後頸滾落，劃過後背肌膚。
他唇瓣貼在她的頸肩，聲音有些悶：“其實我知道姐姐的意思，但是我不忍心。”
“理智來講，需要永絕後患。”
“我們不能一直用藥控製百官，隻要留下一個皇室宗親，總有人會動了別的心思。”
“但二百多人啊！甚至還有三歲小孩，都殺太殘忍了。”
“姐姐，我真的下不去手。”
戰晚念在心裏歎了口氣，看把孩子逼得。
頸間的唇隨著墨冥玄說話，好似一根羽毛輕撓，柔柔的撫摸著她的肌膚。
讓她真的很難不心軟。
於是她聲音冰冷地問：“那你的意思是讓我動手？也行。”
墨冥玄身形一僵，終是閉上雙眸：“還是我來吧。”
比起覺得殺那麼多人殘忍，他更不想讓念念手上沾滿鮮血。
戰晚念聲音多了幾分調侃：“剛剛不還覺得殘忍？”
墨冥玄氣得輕咬了她一口，念念明知道他會選擇自己來，不光不感動他的苦心，還調侃他！
戰晚念被咬得眸色變深，與其說咬，不如說是用牙齒輕蹭，她脖頸本就敏感，根本不經撩。
深吸一口氣，讓自己稍微冷靜些許，她道：“玄玄，你有一個缺點，就是遇事總想自己解決。”
墨冥玄不解抬頭，他這不是求助念念了嗎？
戰晚念一眼看穿他的想法，敲了一下他的腦袋，“你這是求助我嗎？你分明是在試探我的口風，你怕你放走幾個，以後遇到反噬我會怨你，你也怕你下令都殺，我會覺得你心狠手辣。”
她捧起他的臉，盯著他的眼睛：“何時才能不顧慮那麼多？”
“既然是我讓你處置，必會接受一切後果，接受不了反而是我的問題。”
“若我真因此與你有了間隙，那也是我不為你考慮，你並沒錯，所以何必考慮那麼多？”
墨冥玄垂眸避開念念的眼神：“不顧慮那麼多，我做不到。”
他做不到不在意念念的看法，做不到不小心經營這段感情。
戰晚念吻了一下他的唇，“那就換個辦法。”
“玄玄，你能求助的人不光有我，這件事的處理辦法也不是隻能都殺了。”
墨冥玄垂下腦袋，模樣有些可憐：“姐姐，我是不是很笨？”
“你不笨。”戰晚念輕撫他的後背，“你隻是腦子不轉彎。”
墨冥玄：“……”這不還是他笨？！
他默了默，站直身體，把外袍脫了扔在雪上。
隻穿了單薄白紗的他，坐在了紅火的大氅中。
戰晚念倒吸一口涼氣，一片冰天雪地中，紅氅格外耀眼，美男坐在其中，姿勢慵懶，像一個勾人的妖精。
妖精伸出腿輕撓著她的腿，仰頭望她：“姐姐，我也覺得我笨，笨到隻能用美男計。”
墨冥玄身體側傾，胳膊撐地，醞釀出眼淚。
眼淚滴落在紅氅上，凝成冰晶，顆顆動人心弦。
他聲音乖巧又哽咽，還有因為寒冷的顫抖：“主人我錯了，懲罰我吧！”
美男從妖精到可憐狗狗的突然轉變，讓戰晚念眼中染了血色，也坐到紅襖上。
她把他抱起，攬入懷中。
身體貼著他的後背，讓體溫透過薄衫傳到他身上。
她道：“不懲罰了，讓我來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