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冥玄沒想到念念第一個問題竟然是這個。
他攥緊手中的飲料，沉默許久，才緩緩開口：“算是自救吧。”
“從父母出意外後，我日日受噩夢幹擾，我去看心理醫生，效果都不是很好，隻能服用安眠藥入睡。”
“後來我去找了算命大師，大師說我是長壽之相，年少時坎坷，但是一定會得償所願。”
“所以……”墨冥玄有些不好意思：“我當時的願望就是能再次找到姐姐，報答救命之恩。”
戰晚念把他的頭壓肩膀上，聲音故作輕鬆：“那個算命大師還挺準，救命恩人的肩膀給你靠。”
說完，閉上雙眸平複情緒。
墨冥玄雖然說的輕鬆，可是在明知入魔的種種危險時，仍然選擇了這條路。
他說他在自救，想必當時已經有破罐子破摔的想法。
算算時間，原因應該是她回現代修真界了。
墨冥玄不可能再找到她。
突然想到，在魔界時的午夜夢回，還保持著人類睡眠習慣的他，在夢裏無數次說過：“姐姐，你在哪？”
“我找不到你了。”
她默默歎氣，果然心疼男人是不幸的開始，心好疼啊！
伸手揉了揉他的頭，“該你問了。”
墨冥玄趴在她的肩頭，小心翼翼的問：“姐姐，你恨我嗎？”恨我的逃避，恨我隻留你一人。
戰晚念笑了笑：“怎麼能不恨？你應當能看出來吧？”
墨冥玄點頭，裝成祖宗嚇唬他，綁架他，踢他入懸崖……
可是，這些事情又可以當成玩笑，姐姐從沒有真正的傷害他，還不斷引導他走正路。
他這才有此一問。
但真的聽到“恨他”的話，心髒還是被揪起，他抬起頭，想問姐姐如何能消氣，卻沒想到姐姐竟然在笑？
還親了親他的額頭道：“但是如今，我隻想跟你好好走下去。”
墨冥玄又想流淚，可能是他剛剛恢複記憶，讓淚腺紊亂了吧？
戰晚念接著問：“你如何在吸收魔氣後還保持清醒的？”
墨冥玄抿唇，真是他不想說什麼問什麼。
可是他都犯錯了，必須坦白。
他盡量輕鬆的開口：“當然是姐姐的魅力太大了！我做夢都是姐姐的鞭策，我是為了找姐姐修煉的，我可不想找到了隻有姐姐失望的眼神。”
戰晚念裝作冷漠：“你莫要騙我，魔氣乃邪惡之氣，意誌再強的人也難免受影響。”
墨冥玄知道糊弄不過去，實話實說：“一開始我的確總受影響，心中有嗜血的衝動，我隻能讓自己流血滿足內心的需求，直到在有一日，我做了一個姐姐帶我去遊樂園的夢，心裏也出現一個聲音，讓我保持童心，所以我經常去遊樂園等地方。”
“後來，我在孤獨房裏發現了淨化魔氣的方法，這才徹底控製住。”
戰晚念的猜測得到證實，原來真的有落明的幹預，隻是幹預的不多，主要還是靠墨冥玄自己。
墨冥玄急忙轉移話題：“該我問了，姐姐是怎麼把我複活的？”
戰晚念看著墨冥玄不想詳說的樣子，勾了勾唇：“今日真心話遊戲結束。”
墨冥玄：“！！！”他瞪她：“姐姐你竟然耍詐！”
戰晚念用舌尖舔了一下他的耳廓，把手伸進他的衣衫裏揉捏。
墨冥玄很快亂了呼吸，臉頰染上緋紅。
戰晚念這才把手拿了出來，一句話總結：“我威脅了天道，代價是管理界麵。”
“所以以後界麵你自己管。”
墨冥玄：“……”他終於知道念念為何要把他培養成打工人了。
戰晚念補充：“我答應娶你時，也建了一個界麵，所以那日在懸崖上，才會失去九成法力。”
“我的界麵如今還處於猿人時代，你還得帶他們走上正軌。”
“界麵越繁榮我的實力也會越強，玄玄靠你了。”
墨冥玄眉心狂跳，他不想再打工了！更何況一下打這麼多份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