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路野黑著臉看著秦司廷瀟灑離去的背影,憋了一肚子火。
他是真看不清這小子到底想幹什麼,看他跟時念歌那狀態,頗有種老死不相往來的架勢,但有關時念歌的事情,他卻又都以著各種各樣的方式在參與。
蕭路野在原地著實站了許久,手下們就順著蕭路野的視線,目送秦司廷上車、發動引擎、開車、走遠,直到車燈都看不見了,他們蕭總仍沒有要走的意思,不知道的還以為這倆人之間有多麼深厚的情感。
“蕭總,那我們這······是進去還是······”所有人求救般的目光都投向了蕭路野身邊的林盛,這麼多人眼巴巴的看著他,著實有點扛不住,盡管現在蕭路野旁邊的空氣已經凝結成冰,作為這倒黴催的特助,他隻能硬著頭皮上。
蕭路野意料之中的沒有搭理他,林盛轉過身,無奈的衝著身後的人聳聳肩。
行吧,耗著就耗著唄,反正加班又不是不給加班費,蕭總愛咋滴咋滴吧。幾個站的靠後的人,偷摸從口袋裏摸出了煙,點燃了放嘴裏咬著,那一點點紅光,在黑夜裏明明滅滅。
也不知道吹了多久的冷風,蕭路野像是終於被吹的回過了神,轉身朝著停車的方向走去,一群人如蒙大赦般的跟了上去。
秦司廷從酒吧走了以後又回了醫院,站在病房外,透過那小半格玻璃看到已經睡下的時念歌,準備敲門的手猶豫了幾秒,又放下了。
照顧時念歌的護士正巧經過,看到站在門口的秦司廷,抱著查房記錄本湊到了秦司廷麵前,“秦先生怎麼不進去?”
“她今天恢複的程度怎麼樣?”秦司廷那周身一冒冷氣就沒人敢靠近的技能在此刻再一次展現的淋漓盡致。
護士乖乖停在了五步之外的距離,盡職的回答道:“時小姐昨天不小心撞到了傷口,導致本來愈合不少的傷口又裂開了一些,重新恢複好的話估計又要多一段時間了。”
秦司廷把手從口袋裏拿出來,幾天連軸轉的疲憊在此刻夜深人靜的時刻湧了上來,“我知道了。”秦司廷捏了捏眉心,“她有什麼情況及時告訴我。”
護士點點頭,再抬頭時,又隻看到那個男人孤傲的背影。這個男人好像總是這樣,來無影去無蹤,看上去對病房裏那位時小姐很漠不關心,卻又好像很深情的樣子。
想到自己年輕時的那些經曆,護士輕輕的笑了笑,年輕人的事情還是讓年輕人們自己去折騰吧,總有一天,他們都會明白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麼······
秦司廷廷不知道的是,他剛走,原本閉著眼睛的時念歌,慢慢睜開眼,即使過去這麼多年,她還是能輕易感知到他的存在。
厲南衡把秦司廷扔給他的爛攤子處理完已經是一周後了。
“我跟你說,不管你有什麼借口,你那瓶酒必須得歸我,不然你都對不起我這麼些天,天天為你的事情在外麵周旋。”厲南衡在電話另一頭據理力爭。
“給你找點事情做不好嗎,省得你一天天的隻圍著那一個人打轉還沒有結果。”秦司廷示意眼前的屬下先出去。
“都完事兒了?”秦司廷問道。
“那不然呢?”厲南衡哼了一聲,“您老的事兒,我能不上心嗎?”
“行,”秦司廷笑了兩聲,“欠你個人情。”
“少來!我就看上你那瓶酒了,一句話,給不給?”厲南衡直接打斷施法。
“給給給,你自己看你什麼時候來拿,還是我給你送去。”秦司廷也是拿這人沒轍。
厲南衡心滿意足的掛了電話。
秦司廷順勢看了眼日期,想了想,還是拿起外套,起身按下內線,“備車,去醫院。”
一路驅車到醫院,卻隻看到已經空了的病床,秦司廷在原地靜默了好一會兒,才轉身去護士台問時念歌去哪兒了。
“時小姐前兩天就已經辦理了出院手續了。”
“她不是還沒恢複好嗎?”
“是說啊,但她執意要出院,我們也攔不住她呀。”護士無奈的說道,“你跟她熟嗎?最好還是多勸勸她,讓她注意休息,年紀輕輕的,真別落下什麼後遺症了,到時候,後悔都來不及。”每次碰到這種不聽話的病人護士都忍不住多念叨幾句。
“好我知道了,謝謝。”秦司廷點頭道謝,扯了扯衣袖,轉身離開醫院。
“幫我查查時總現在還在不在美國。”秦司廷對坐在副駕的江辭說道。
“是。”
憑著秦司廷對時念歌的了解,她的目的還沒有達成,應該不會就這麼離開,查也隻是以防萬一。
江辭的速度很快,還沒回公司就已經查到了。
“秦總,時總目前應該仍在美國境內。”
“好,知道了。”秦司廷靠在後座上,嘴角微微上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