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在的意思,是要連那公司也不放過嗎?”徐業的臉色黑如鍋底,沒想到繼上一次會議上的不歡而散後,時念歌不但沒有收斂,反而更加“肆無忌憚”了。
時念歌輕輕吹了吹漂浮的茶葉,不急不躁的說道:“我看了這些年那幾公司的財務報表,隻能說是在勉強維持,這是否足以說明徐女士沒有足夠的能力,勝任這家公司的管理職務。”
“我······”
“徐女士!”徐薇剛想開口為自己辯解幾句,就被時念歌堵了回去,“我想你是不是忘了我最本質的商人身份,”時念歌似笑非笑的看著她說道,“如果你無法為我帶來利益,那麼我隨時可以憑借我的權利把你換掉,我的公司不是給你練手的地方。”
時念歌的語氣嚴肅起來,“而且這些年,你練的還不夠多嗎?但你的結果仍然不盡人意,數據,就是對你能力最好的解釋。”
徐業看著把自己女兒逼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的時念歌,不禁下意識的想拿出長輩的姿態教訓時念歌,“薇薇這些年的努力我都看在眼裏,時總這樣說,是不是太傷努力為公司效力的人的心了?”
“是嗎?”雖然回答的是徐業的話,時念歌的眼神卻在徐薇身上沒離開,“我不過是想為沒找準方向的人指條明路罷了,沒想到徐董這麼想我。”
徐業深深吐了一口氣,拿起茶碗狠狠灌了一大口下去,直截了當的說道,“我不同意。”
時念歌像是早就料到了一般,她沒急著說話。隻是拿起茶壺將徐業碗裏的茶又滿上了。
“徐先生何必緊緊抓著不屬於你們的東西不放?子公司你們本來也隻享有代理權,它仍然屬於時達集團的產業。”時念歌微微頓了頓,“徐先生這麼舍不得放手,難道說,還有別的‘難言之隱’?”
“時總逼得這麼急,看來也是有別的想法了?”徐業眯起眼,不答反問道。
“這是公司內部的決定,等到合適的時機,自然會向董事會公開。”
“時念歌!我父親還是董事會的成員,你不要欺人太甚!”徐薇終於忍不住開口道。
“徐女士何出此言?”時念歌一臉訝異狀,“我想我的要求並沒有不合理,如果向董事會宣布的話,想必大家也沒有什麼反對意見。之所以不公開,是想給徐女士還有徐董保留一些顏麵。”
“不過既然你們不領情,我想那也沒有什麼保密的必要了,我會······”
“別說了!”徐業打斷時念歌道,“不就是一家小破子公司嗎?”徐業銳利的目光射向時念歌,“我倒要看看它能不能在時總手上起死回生。”
“我們還給集團便是!”
徐薇被自己父親這個突如其來的決定驚呆了,“爸爸!你······”
“閉嘴!”徐業嚴厲的看向徐薇,徐薇隻能悻悻的閉上嘴。
徐薇不知道的是,徐業心裏打著別的算盤。雖然說要放棄一家子公司的管理權確實很心痛加不舍,但再怎麼說也不過是在紐約的一家盈利不怎麼可觀的小公司罷了,這家公司失去了就失去了,並不會對他造成什麼實質性的影響。
如果他遲遲不肯放手,時念歌這死丫頭一定會利用董事會的輿論來製衡她的,先放手一家公司,日後也好用來堵住他們的嘴。
時念歌眸色一深,不冷不熱的掃了眼坐在自己對麵的父女,看著徐業眼睛裏不斷閃爍的算計,她在心裏冷哼了一聲。
看他那樣子和態度就能知道他在打什麼算盤,不過自己的本意也不是要拿回這家子公司的管理權就是了,但既然徐業願意放手,她也樂得其成。
“那多謝徐先生的配合了,我會讓法務部盡快準備好合同,到時候再請您來公司簽字走一下流程。”時念歌起身道。
見狀,徐業父女也站了起來。對於徐業這種愛權財如命的人,再怎麼說也是兜裏少了些東西,說不心疼那是不可能的。他半是憤怒半是不屑的“哼”了一聲,在徐薇的攙扶下,拄著拐杖離開了。
“徐先生。”時念歌在身後突然喊道。
前麵剛走沒兩步的人停下轉身,帶著已經快壓不住怒火的語調說道,“你還想幹什麼?”
“沒什麼,”時念歌眉眼一彎,“隻是好心提醒您一句,年紀都這麼大了,這些場所,太熱鬧,不適合您。”
“還是少來的好。”
徐業就知道從她嘴裏聽不到好話,將拐杖敲的“咚咚”作響的往前走。
倒是把旁邊聊天的人嚇了一跳。
時念歌看著父女二人離開的背影,拿起手機給文柯打去了電話,“讓法務部準備一下紐約那家子公司的管理權轉讓合同。”
文柯意外的道,“徐董居然肯同意還回來?”
時念歌冷哼一聲道,“那是因為這家公司對於他來說沒有利用價值。”
“我知道了,我即刻去辦。”
“慢一點,不著急。”時念歌囑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