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侍者的帶領下,時念歌神態自若地走到了徐業所說的包廂門口。
“小姐,就是這裏了。”
“好的,謝謝。”時念歌拿出小費遞給侍者,道謝過後便讓侍者離開了。
餘光瞥了一眼周圍,幾個形似路人的身影,隱約出現在了門後或是柱子後麵。
時念歌在心裏冷笑了一聲,徐業也太急於求成了吧,這架勢,是今晚橫豎要有一個人橫著出去的意思啊?
時念歌揚了揚嘴角,把滑落的包帶重新提回肩膀上,抬手敲了敲門。
很快,徐業那張堆滿了假笑的臉就出現在了門後。
說起來,時念歌也挺佩服他的,都明麵上的撕破臉了,這次也是他以威脅的手段把自己給逼來的,結果見麵的時候,還能笑的宛如見到了多年不見的老朋友。
直接跳過寒暄,時念歌繞過徐業走了進去,到沙發上坐下,兩條修長的腿隨意翹起,直白的道:“說吧,這麼逼我來,是想幹什麼?”
徐業在被時念歌繞過的那一刻,臉上那本就難以維持著的假惺惺的笑容瞬間消失,臉色黑的宛如鍋底。
要說徐業最討厭什麼,那必然是一向高傲的他被人忽視,對於徐業來說,這不亞於被人扇巴掌的侮辱。
時念歌不會不知道這一點,她是故意的。
明明應該是處於被動地位的時念歌,卻如此張揚不識好歹······徐業重重的關上門,轉身陰鶩地看向淡定自若的時念歌,陰沉地問道:“你就不害怕嗎?”
“害怕?”時念歌笑道,“你覺得我應該害怕什麼嗎?”
“你的女兒,你不擔心她嗎?時總還真是深藏不露啊,”徐業試圖激怒時念歌,這樣的淡定對他來說可不是什麼好事,“表麵上是事業心很強的女強人,實際上卻連孩子都有了。”
“怎麼?孩子爸爸呢?你怎麼一個人帶著孩子呢?”
“該不會,不知道孩子爸爸是誰吧?”
徐業不是沒有試圖查過時可樂的相關信息,隻是他低估了時念歌,也高估了他自己,幾度找尋無果罷了。
時念歌輕蔑地掃了一眼激動到站半天甚至都沒有坐下的徐業,“如果我女兒現在在你手裏,你怕是早在我進門的那一刻就會迫不及待的給我看她在你手裏的證明了,而不是連任何信息都沒有的在這裏空口無憑,試圖激怒我然後從我嘴裏套出真相?”時念歌眯著眼睛道,“徐業,你太看得起你自己了。”
徐業忍不住磨了磨後槽牙,這死丫頭伶牙俐齒的,不過沒關係,就讓她先死撐一會兒吧。
徐業拄著拐慢慢走到時念歌對麵的沙發上坐下,“我本來是不想以這種方式跟你見麵的,但是沒辦法,”徐業故作無奈的歎了口氣,“實在是時總逼我逼得太緊了啊。”
時念歌冷笑道,“你也有臉說這種話?這些年,你仗著自己是公司元老,從公司謀取了多少私利你真當我不知道嗎?”
“不僅如此,你的野心仍在不斷膨脹,你想要的遠不止那些。”
時念歌拿出一份文件扔在了桌子上,徐業沒動,眉毛卻幾不可查地的蹙了蹙。
文件封麵那幾個“股份轉讓書”的大字,簡直讓人沒法不忽視。
“你這是什麼意思?”
“徐業,現在這裏隻有我們兩個人,你下麵安排的那些人應該也告訴你,我是一個人來的了吧?”
“裝那麼久,可別最後把自己都騙了。”時念歌盯著徐業,聲音不輕不重,卻冰冷至極。
徐業看著對麵那個年紀不大,卻氣場沉穩強大的姑娘。妝容簡單卻透著大氣和渾然天成的高貴,兩串垂下來的珍珠耳飾,折射著圓潤的啞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