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的失重感讓時念歌緊緊閉上了雙眼,耳邊是呼嘯的風聲,身下是生死未卜的未知。
在這驚心動魄的短短幾秒裏,時念歌腦海中的唯一一個念頭竟是那個她始終未解的謎團——秦司廷對她的恨意到底是從何而起。
秦司廷眼睜睜的看著時念歌如同落葉般從高空飄落,心髒仿佛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揪住,痛得令他無法呼吸。
“時念歌!”
跟秦司廷的嘶吼同時落下的,還有時念歌。
“嘩啦”一聲,被甩落在氣墊上的時念歌順著慣性向地上滾去。幾個剩下的隊員剛要去接住她,卻有一道身影比他們更快地衝上前,接住了差點滑落的時念歌。
疼。
渾身上下仿佛散架了一般的疼。
疼的仿佛身體被巨型卡車來回碾過,連呼吸都感覺費勁。
“時念歌?”秦司廷單膝跪在氣墊旁,垂眸看向懷中幾乎已經陷入半昏迷狀態的時念歌。
直到現在,他的雙手雙腳都還是酸軟的,剛才時念歌掉下來的那一幕對他的衝擊實在太大。
“秦司廷,你為什麼恨我?”意識漸漸回籠的時念歌睜開眼看清那個接住自己的人,慢慢吐出一口氣低聲問道,聲音沙啞而微弱。
秦司廷的身體微微一僵,他低下頭,眼底藏滿了隱忍與無奈。他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內心的波瀾,然後緩緩地開口,“先去醫院。”
身邊的路人已經撥打了救護車的電話,時念歌現在的身體極度虛弱,再說現在也不是討論這些的時候。
時念歌攥住了秦司廷的衣袖,皺眉道,“不去······不去醫院······”
秦司廷皺眉,低聲哄道:“你現在身體受到嚴重撞擊,必須盡快去醫院做全身檢查,這麼基礎的醫學知識,你都不記得了?嗯?”
時念歌虛弱的輕笑了一聲,“沒關係,反正我向來命硬。”
想到之前自己說過的話,秦司廷抿了抿唇,自知理虧的沒再說話。
救護車很快抵達,時念歌大概也清楚自己的身體狀況,沒再要求不去醫院。
上救護車前,時念歌拉住了正把她往前推的醫護人員,伸手摘下自己的耳墜,遞給秦司廷道,“可以先幫我保管嗎?裏麵有很重要的東西。”
秦司廷看了眼時念歌掌心那兩串靜靜躺著的珍珠耳環。
就是這裏麵的東西,要讓你用生命去交換?
秦司廷歎了口氣,接過耳環,當著時念歌的麵遞給了跟在身後的厲南衡,“我陪你去醫院,耳環給他好不好?”
厲南衡也不是什麼不能信任的人,一切終於塵埃落定的疲憊、周身的疼痛,讓時念歌沒再說出一句話,就徹底的昏睡了過去。
醫護人員們紛紛緊張起來,以最快的速度將時念歌送去了醫院。
厲南衡皺眉看著跟上救護車的秦司廷,轉身上了身後那輛悍馬。性能極好的車子飛馳而去,已經集結完畢的隊員們麵麵相覷。
其中一人反應極快的道:“快!跟上!”
厲南衡趕到醫院就看到僵立在手術室門口宛如雕塑的秦司廷,他走上前拍了拍秦司廷的肩膀寬慰道:“樓層不算太高,人也落在安全氣墊上了,不會有太大問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