倫德帶著一顆打鼓的心又坐回了時念歌對麵,秦司廷的突然到訪讓他突然想起,之前秦司廷麵無表情的讓他在他弟弟和需要隱瞞的事情之間做一個選擇的樣子。
他不能忘記秦司廷對他和他弟弟手起刀落時的毫不留情,當時他對秦司廷在得到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後,卻放走了他,把他弟弟仍留在手裏作為繼續控製他的籌碼。
如今時念歌來找他的時候,秦司廷卻看似巧合的出現,那麼之前的一切困惑好像就有了答案了。
一時間,房間裏陷入了短暫的沉默,房間內的兩人心思各異。
時念歌心裏滿是複雜,她深吸了一口氣,調整好情緒道:“可以繼續了嗎?倫德先生?”
倫德連聲道:“當然當然。”邊說著便收回了口袋裏即將按下召集警衛快捷按鈕的手。
秦司廷在這個時候突然造訪,誰知道是不是跟時念歌串通好的,再說了……之前秦司廷對他幾次的警告,他都還曆曆在目,更別提現在弟弟還在他手上。
倫德咬緊後槽牙,對時念歌開口道:“時總想聊什麼?”
“沒什麼,”時念歌笑的好像沒什麼大事的樣子簡直跟秦司廷一模一樣,“就是想問問,幾年前你去中國的時候,感受怎麼樣?”
聞言,倫德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還真不應該小看時念歌這個女人的,沒想到她會查的這麼快。
“當年是有些不順利,幸得令尊慷慨相助,才得以解困。”倫德看起來十分誠懇的說道。
“當年如果不是令尊,恐怕我都沒有辦法再回到美國。後來令尊與夫人的車禍,我真的感到非常……”
話音未落,倫德便被兜頭潑了一杯酒。力道之重堪比一個清脆的巴掌。
“倫德,你真讓我感到惡心。”時念歌將空了的酒杯扔向倫德身後,玻璃砸向牆壁的一瞬間,變得四分五裂,粉身碎骨。
“如果當年不是你給徐業通風報信,恐怕徐業也不能把一切都做得那麼天衣無縫吧?”
“我真的很好奇,當年我父親到底是為什麼會信任你這種卑鄙無恥的人。你不但不知恩圖報,反而還反咬人一口,時候還能裝出事不關己的樣子,做了這麼多虧心事,你半夜真的不會心虛嗎?!”
“時總此言差矣,”眼見時念歌已經知道了所有的事情的架勢,倫德索性不再隱瞞,“一開始,我確實非常感謝令尊的相助之恩,隻是我想你應該是了解你自己父親的,他專斷、獨裁……”
“所以你現在是想把自己的身份規劃到受害者那一部分是嗎?”時念歌打斷他的話,冷冷地問道。
“還有,不知我今天這身裝扮,倫德先生可覺得眼熟啊?”
倫德一下沒明白她的意思,下意識地點了點頭。
“你當然會感到眼熟,”時念歌嗤笑一聲,“畢竟你怎麼會注意到那個不久前差點在廢廠就被你幹掉的,不起眼的小角色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