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多的時念歌不像工作上那麼鋒利，收起棱角的時念歌現在看起來乖的不行。
兩條秀氣的眉因為頭暈扭成一個標準的“八”字，整個人看上去像個皺巴巴的小包子。秦司廷看的莫名有點想笑，從時念歌手中拿走被捏的緊緊的杯子，看著她道：“時總，您不會是打算跟我耍無賴吧？”
時念歌的大腦現在本就像一個卡機的延時處理器，本就不安靜的酒吧讓時念歌就聽清了“無賴”兩個字。
時念歌不服氣的嘟囔著辯解道：“我不是無賴。”
秦司廷終於沒忍住輕笑一聲，幹脆坐在時念歌麵前的桌子上，“你說什麼，再說一遍，我剛剛沒聽清。”
驟然清晰的臉龐讓時念歌禁不住愣了愣，而後像個做錯事的孩子般低下頭輕聲道：“對不起。”
秦司廷微揚的嘴角瞬間僵住，他慢慢斂起笑容，開口道：“抬頭。”
時念歌倔強的不肯抬頭。
“看著我，時念歌。”秦司廷伸出手，略略用力抬起時念歌的頭。
時念歌微紅的眼眶撞進秦司廷眼中的那一刻，秦司廷的瞳孔幾不可察的驟縮了一瞬。
“我是誰？”秦司廷注視著時念歌問道。
被捏住的下顎讓時念歌避無可避，隻好乖乖答道：“秦司廷。”
“為什麼要說對不起？”
時念歌沒忍住撇了撇嘴，自從時家出事後就不曾在外界展露過情緒的時念歌，此刻像個受了委屈無處傾訴的小朋友，整個人小小一隻，紅紅的、可憐兮兮的，看著讓人心疼不已。
秦司廷的手緩緩從時念歌的下巴上移開。
瞬間，失去支撐力的時念歌又像個彈簧一樣垂回了頭，小聲道：“就是要說對不起。”說話間，大滴晶瑩的淚珠在酒吧燈紅酒綠燈光的照耀下，閃著五彩的光砸到地上。
沉默再次在兩人間蔓延開，秦司廷幾次想要張口，卻發現自己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最終，都化為一句歎息。
秦司廷起身，垂眸看著那個低聲啜泣的小可憐，輕輕將人帶入懷中，似是自言自語般地道：“在外麵這麼辛苦，為什麼不早點回來······”
感受到溫度的時念歌似是落水的人抓住救命稻草般的緊緊抓住秦司廷的衣袖，還是那個熟悉的味道，還是那個熟悉的可怕的安全感，還是那個熟悉的讓人眷戀的溫柔······
第二天早上，時念歌頭痛欲裂的從酒店床上起身，一臉蒙圈的看著周遭陌生的環境，警惕的猛然掀開被子，看到自己還好好穿著昨天的衣服，瞬間鬆了口氣。
真是難得的一次宣泄，不過昨天的記憶隻停留在看到了秦司廷的時候······
不對······秦司廷？
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
該不是喝多了出現幻覺了吧？
時念歌走到浴室，掬起一捧涼水潑到自己臉上，雖說清醒了不少，但是記憶卻並沒有跟著被喚醒。
正當頭痛之際，房門被敲響了。時念歌擦幹臉，吸拉著拖鞋去開門。
門口是帶著職業假笑的服務員：“您好，這是秦先生吩咐送來的醒酒湯，說您一定會用得上。”
“秦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