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人，這…”
陸嵐一看張光達如此堅持，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張大人，先請坐，我和我娘說”
方子舒沒辦法了，事情有些複雜，隻能自己向娘解釋了。
“謝公子”
張光達如釋重負的回身坐下。
“娘，是這樣，嗯，怎麼說呢”
方子舒雖才智過人，也感到不是很有說服力，畢竟是自己親娘，可不能有所隱瞞。
正當方子舒有些為難，不知如何說起才好之時，王玫瀅看出了方子舒的為難，瞟了一眼李天成。
王玫瀅雖然不知道後麵發生了什麼，張光達到曲江以後就追隨了自家女婿，這是自己知道的，既然都是女婿了，女婿不好直說，就該嶽父來說。
李天成馬上明白自家娘子的意思，連忙搶先說道：
“子舒，還是我來說吧”
“好，成伯，您說”
成伯願意接這個話題，方子舒求之不得。
為什麼為難呢，畢竟事情重大，又人在當麵，張光達追隨自己的原因很多。
自己一介白身，得一官場之人追隨，這本就有些天方夜譚，已經超出了傳統的理解範圍。
再說，是張光達主動投靠，總不能：娘啊，是張大人死皮賴臉的要跟著我，我也沒辦法啊。
那張光達還要不要麵子了，怎麼說也是官場之人，也並非無能之輩，雖然跟了自己，畢竟也是一縣之尊，尊重自己還是得有的。
另外就，今日之事，對自己的娘來說，無疑就是比天還大的事，也不能說是成伯和張光達勸說自己，自己才有了謀天下之意，那還不把兩人當成騙小孩的騙子。
自己在母親心裏，還隻是個孩子，母親肯定會更加擔心，畢竟才出來幾天，就弄到要謀天下，這不是開玩笑嗎？
雖然是這個時代逼著大家做的決定，還是長輩出麵說一說更好。
其實，包括方子舒在內，都低估了陸嵐的見識，曾有心報國的陸嵐，即會胸襟狹隘。
“嗯，弟妹，是這樣，當今天下，大漢皇權旁落，世家門閥各自為政，暗流湧動，似將大亂之象”
“子舒出於守家安民而來至曲江，從錢莊、醫署乃至馬上施行的合村並鎮、建發商會等，皆為大事，也乃不世之功業”
“如今再出造紙一術，必將引起天下震動，雖有計可遮蓋，但也絕非長久之計，曲江、順安大力改革發展，勢必引起猜忌”
“世上無不透風之牆，早晚必將大白於天下，到時，無論誰在掌管天下，皆容不下子舒，我等也必受牽連”
“即如此，我三人商量，趁此首尾不能相顧之時，低調發展，建立自己的勢力，於恰當時機，趁勢而出以謀天下，以子舒之才，大事必成。”
李天成也是擔心陸嵐不理解，所以將天下大勢和將會產生的影響都說了出來。
王玫瀅和陸嵐心裏震驚不已，都明白，這是要爭天下啊，這可不是小打小鬧，滅個賊匪那麼簡單。
李紫嫣則不管這些，隻要是方子舒願意的，絕不會二話，也知道大家在說什麼，反正也不插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