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所周知,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價值投資與巴菲特先生幾乎等價。伴隨著巴菲特走紅而來的價值投資風靡世界,中國也不例外。價值投資橫掃神州大地,從機構投資者到普通散戶,價值成了市場參與者濫用程度最高的最時髦的專業用語。價值與巴菲特的神話在眾人頂禮膜拜中,逐漸蛻變為一種神秘主義的魔咒。國內外各路神仙打著價值投資與巴菲特的旗幟將許多人騙得血本無歸,傾家蕩產。更為極端的是很多人自身對價值投資就癡迷不已,並逐漸走火入魔而頭撞南牆。
所謂價值投資,即以低於股票內在價值的價格買入,股價與內在價值之間的差價就是安全邊際。換句話講,隻要你買對了股票,長期持有就可以滾雪球般地增值,如果你虧了,那就是你選錯了。一個股票有沒有價值,價值的高低是多少,應該持有多長時間,那都是主觀判斷的結果,就像情人眼裏出西施一樣,任何一種資產都可能是某些人眼中值得投資的對象。有人問過巴菲特的搭檔查理·芒格(Charles
Thomas
Munger),巴菲特有沒有進行過投資價值的計算,他的回答是從未有過。看來即便是巴菲特本人,也無法對價值給予精確的計算。因此,在短期內,難以證明某個投資是否正確,而長期來看,任何資產總有人去持有,總有某種資產的價格會上漲。價值投資成了一種無法證明或證偽的投資方法,任何投資者都可以宣稱自己是價值投資者,任何投資都可以稱作價值投資。說白了,價值投資在道理上永立不敗之地,在操作上卻是永遠沒用的廢話與狗皮膏藥。可想而知,在各種公開場合中,巴菲特不過又是用價值投資的老調重彈作為遮羞布來掩人耳目。
巴菲特有句名言,“別人貪婪時恐懼,別人恐懼時貪婪”。人們往往隻看到了前半句,卻總是遺漏後半句,資本人格化的巴菲特也和別人一樣貪婪。19世紀英國經濟學家登寧說過:“資本逃避動亂和紛爭,它的本性是膽怯的。這是真的,但還不是全部真理。資本害怕沒有利潤或利潤太少,就像自然害怕真空一樣。一旦有適當的利潤,資本就膽大起來。如果有10%的利潤,它就保證到處被使用;有20%的利潤,它就活躍起來;有50%的利潤,它就鋌而走險;為了100%的利潤,它踐踏一切人間法律;有300%的利潤,它就敢犯任何罪行,甚至冒絞首的危險。如果動亂和紛爭能帶來利潤,它就會鼓勵動亂和紛爭。”
市場即戰場。華爾街有一句名言:“哪裏有股市,哪裏就有醜聞。”資本市場這個血淋淋的戰場裏赤裸裸地展現出人性中最陰暗的一麵。洪洞縣內無好人,逐利的追求激發出人們心中最為無恥的各種欲望與卑劣的手段,種種匪夷所思的騙局和手段都層出不窮。隻要參加了資本之間的戰爭,無論什麼民族、什麼國家、什麼人都逃避不了這樣歇斯底裏的金錢遊戲。世上不存在奇跡,隻存在規律,巴菲特是人不是神,他也無法脫離資本的約束。巴菲特曾經的夥伴麥克·普萊斯(MichaelPrice)曾公開指出,巴菲特是“最大之一的幕後市場操縱者,在套利和所有活動中他得到的市場信息比任何人都有用,但大家卻以為他隻是個普通的正常人”。巴菲特不僅不是一個偉大的投資家,反而可能是當今世界最大的資本市場消息與趨勢的製造者,是美國金融市場的一個大操盤手,更是世界金融市場的一個大操盤手。
2010年,在穆迪公司操縱案的聽證會上巴菲特聲稱,穆迪對一些次貸產品給出的評級並非欺詐,他“更傾向於把責任歸咎於那些需要政府救助的金融機構高管,而非和3億美國人犯了同樣錯誤的穆迪管理層”。當有人問及,是否應該防止證券發行者向評級機構支付費用以避免出現評級機構袒護證券發行商時,巴菲特回答說,穆迪商業模式毫無問題,而他不知道誰會為評級支付費用,反正他不會。是的,他當然不會,因為他自己就是穆迪第一大股東,完全可以操縱評級。還有人質詢巴菲特,他作為穆迪最大股東是否應該承擔穆迪欺詐的責任時,巴菲特則搪塞說,他不清楚。可笑的是,價值投資一直向大眾灌輸的理念就是,不熟不做。總而言之,在巴菲特看來,穆迪也好,高盛也好,都毫無過錯。原因是他持有這些公司的股份。
其實,芒格在2010年伯克希爾股東大會上已經代表巴菲特回答了這些問題。芒格麵對會場上的上萬股東指出,商業標準不應建立在是否合法的基礎上,而是“在你應該做和你能做的事之間有一大塊地帶,它們是不受法律約束的。我認為,公司不應該在那附近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