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離開這快快開開走走走……”
層層疊疊含糊不清的聲音交雜在一起,一瞬間讓殷修有些頭暈腦脹,聲音仿佛尖銳的雜音侵入了自己的腦海,在耳側不斷地盤旋,悠長地拉扯著耳鳴。
走廊上的寒意透過他的皮膚表層在緩緩侵入身體,身體忽地沉重到讓殷修動彈不得。
他本能地抵觸,感覺到胃裏一陣翻湧,冷汗直流。
先前縈繞在周身的空間扭曲感在此刻變得更為嚴重,整條走廊在殷修的眼中開始扭曲,他的身體也好像一並被拖入扭曲之中,變得無比沉重,半天也挪不動一步。
“走走……走……”
“離離離開……”
“他他他……危險危險危——”
“哥哥!”忽地小女孩一聲清脆的叫喊讓殷修回了神,她天真的臉上滿是疑惑,“你怎麼啦?”
殷修一怔,身上的寒意與沉重瞬間消失了幹淨。他猛地回頭看向了那幅畫,畫像很正常,是那個男人閉眼的畫麵,安靜美好,像是永遠不會凋零的花,定格在這一刻。
“哥哥,怎麼了嘛?”小女孩疑惑地拉了拉殷修的手,“不舒服嗎?”
“沒什麼。”殷修回頭,對那道聲音說的話感到困惑。
那種無法動彈的沉重感散去之後,視線感卻依舊存在。
殷修牽著小女孩繼續順著走廊往外走,兩側畫像的視線感密集,猶如潮水鋪天蓋地,但抬頭看去,卻都是閉著眼的人。
畫上有青春靚麗的年輕少女,有風韻猶存的婦女,有陽光朝氣的少年,也有古板又不失書卷氣的男人,統一特征就是不同類型的好看,可以明確看出畫的主人是個顏控。
“好多好看的哥哥姐姐哦……”小女孩望著那些畫像小聲地嘀嘀咕咕著,“可惜都死了。”
一樓除了進出休息的大廳,還有一個食堂,現在快是晚飯的點了,有不少玩家在樓下等著,順便休息著,研究一下柱子上的規則。
他們看到殷修下來,都沒什麼好表情,紛紛想要避讓,但看到小女孩下來了,又想湊上去,畢竟小女孩可是通關的重要條件之一。
結果就是殷修帶著小女孩坐在角落裏吃飯,一群玩家在周圍走走停停,想靠近又不敢靠近,隻能兩兩三三地聚在一起盯著那邊,小聲地議論著。
“你說那個小女孩為什麼隻跟他那麼好啊?我記得小女孩還挺凶殘的。”
“估計是人家有什麼特殊手段吧。”
“但他不也是個新人嗎?怎麼跟我們就不一樣?一點新人的感覺都沒有,你說他會不會是那個大佬?”
“那個前三天提供攻略的大佬已經死了,肯定不是他。”
“我總感覺這個更像一點啊。”
“唉,咱們的領頭人都確認那個才是了,還能弄錯不成?張思可是有通關經驗的,比我們會認人。”
“這倒也是,但我總感覺……”
“我敢打賭肯定不是他,他就是一花瓶,現在的小孩子不都是喜歡貼近好看的人嘛,他肯定活不過今晚。”
“你也不至於說的這麼肯定吧?”
“你沒注意到嗎?牆上的那些畫偶爾會睜眼,但是他們隻在看一個人……就是那個男人啊。”
“根據我的感覺,他今晚必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