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落星沉。
隨著一道淺淺的魚肚白從天邊亮起，夜空中的點點星光逐漸黯淡了下來。
冷風從窗外鑽進客廳，又溜進被子的縫隙裏，讓人感覺涼颼颼的。
陳路在半夢半醒間睜開眼睛，側頭看了眼時間——已經早上六點鍾。
“這是跨了個錘子年啊......”他在心裏暗歎一句。
昨晚看到梁芷柔睡著，他本打算等快到點的時候再把梁芷柔喊起來的，沒想到困意會傳染，沒多久他也莫名其妙睡著了。
也不知道這憨憨會不會難過。
察覺到有點冷，他想起身把梁芷柔抱進臥室，才發現自己被摟得緊緊的。
女孩在他懷裏慵懶的像隻貓，頭靠在他的肩窩裏，露著白皙漂亮的脖頸和鎖骨。
他剛動一下，就被梁芷柔摟了回去，隨後又重新把他壓在身下。
陳路這才看清梁芷柔正半睜著眼盯著自己。在他的注視下，女孩伸出手摸了摸他的額頭，似乎感覺到他體溫沒有再次升高才放下心來。
“把你弄醒了？”
“我醒了有一會兒了。”梁芷柔打了個小小的哈欠，迷迷糊糊道。
“你早就醒了咋還在這裏？不冷嗎？”
梁芷柔又往他懷裏鑽了鑽，軟乎乎的小白兔緊緊貼在他身上，“不想走......”
陳路笑著親了一下女孩的額頭，“多多一個貓都沒你粘人。”
梁芷柔哼唧一聲，可能因為還沒醒盹，她此刻格外膽大一些，迷迷糊糊湊上來拿雙唇在陳路下巴周圍蹭蹭，尋找他的唇。
“沒刷牙呢。”
“我刷了。”在陳路詫異的目光中，女孩又補充道：“我醒了之後，洗漱完又回來的。”
“我說我沒刷牙......”
“我知道，沒關係。”
梁芷柔少有的主動，陳路剛好求之不得，兩個人在沙發上親熱了好一會兒。
多多被兩人的動靜折騰醒，困呼呼看了一眼就跳下沙發離開了。
居然連踩奶都不會，隻知道在那捏。
奇怪的人類，這種事它天生就會了。
兩人再次醒來的時候客廳裏已經徹底變得亮堂堂的，金黃色的光線透過玻璃灑在地板上，有些晃眼。
“你以後跟我吵架，可千萬不要趕我出來睡沙發。”陳路甩著胳膊說道，“睡得我腰酸腿疼的，難受死了。”
他甚至有點懷疑自己昨晚夢遊跑出去跟人打了一架，現在渾身哪哪都疼。
“我才不會。”
梁芷柔站在冰箱前，立刻就反駁了一句。
她說完又拿出手機看了眼日期，已經一月一號了。
雖然大部分國人眼裏過完春節才是新的一年，就連魯迅先生都說過舊曆的年底畢竟最像年底，但她心裏對這個日子還是有了別樣的感覺。
日曆上新舊兩年交錯的那一秒，她是在陳路懷裏，和陳路一起度過的。恐怕以後的每一個元旦，都能回憶起昨晚的事情。
一想到這個，她心裏就抑製不住的開心。
“你昨晚也不小心睡著了嗎？”女孩回過神來，柔聲問道。
“對不起哈，等下次跨年我一定不會睡著了。”陳路認真道，如果隻是單純的熬夜其實還挺簡單的，他玩玩手機通個宵都行，但是有個梁芷柔在自己身邊，那愜意又安心的氛圍就特別容易讓人犯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