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子不信邪的想要再試試,當他這一次吸取了上次失敗的教訓,攔著妹妹的屁股朝上抱的時候。
“雲-日-天,你在做什麼?”
滿頭大汗的雲日天,聽見從自己背後傳來幽幽的聲音。
一字一句像是磨著牙說出來的,無奈中夾雜著滿滿的興師問罪,像是看不慣他此時的行為。
嚴奕君確實看自己親生兒子不太順眼。
這個兒子從生下來就像是來問他討債的。
記仇的男人,永遠忘不了。
從接生婆手裏抱過剛出生的崽,這隻崽子在旁人的手裏,包括他情敵手上,那都是乖乖聽話。
一等他抱到手,就跟父子倆前世有深仇大恨今生過來膈應他。
一抱上手,還沒一秒,甚至嚴奕君當時還未來得及產生鐵漢柔情的父愛。
這如山的父愛冒頭一點,剛出生的兔崽子平靜的小肉臉立馬跟討債一樣嗷嗷大哭,滿臉的嫌棄呦。
抱著孩子手足無措的嚴奕君,身邊又時不時傳來情敵若有似無的嘲諷笑聲,從那以後,父子倆的梁子就結下來了。
看見兒子抱著小女兒,跟拔蘿卜一樣哼哧哼哧拔著胖胖的小女兒。
白白胖胖的大蘿卜,抱著白白胖胖的小蘿卜,重點是還抱不穩,顫顫巍巍左右搖擺,下一秒一個不慎就要摔掉。
看的心驚膽戰,氣的咬牙切齒的嚴奕君。
一個大跨步向前,身材高大的男人直接站在小胖孩身後。
一雙大手從頭頂直直越過胖墩墩的小太子,不等小孩反應,直接伸手抱起兒子對麵的小女兒,家裏的心肝肉。
相比不受待見的大兒子,小女兒可太受男人待見。
一陣親親抱抱舉高高,逗的小公主咧著嘴笑嗬嗬,不是父女倆,勝似父女倆好一頓親近過後。
額頭抵著小女兒的額頭挨蹭一陣,這才想起嘴邊那個不省心的兒子。
斂下的眉眼,帶著居高臨下的神情,淡淡掃了一眼仰頭看人的兒子。
閨女坐上手臂,抄起一隻大手,對著若無所覺一臉懵懂可愛的兒子,照著屁股蛋就是天雷勾地火劈裏啪啦愛的教育。
養心殿暖閣午睡的雲昭,時年已經兒女雙全。
坐穩了皇位的皇帝,勉強算得上一帆風順,生活沒有什麼糟心的地方,當然,隻能算勉強。
因為睡夢中的他,耳朵邊隱隱傳來了從門縫裏鑽進來的抽泣聲。
很熟悉,非常熟悉,幾乎每天上演一次的熟悉感。
軟榻上翻了個身的雲昭,皺緊秀氣的眉頭,睡意抵不住小孩可憐的抽泣聲,扶額起身的他。
“叔叔,叔叔,爹爹欺負人,揍我,屁股疼。”
說來緣分也真是奇妙,小太子和自己的親生父親活像一對冤家對頭。
不能說不親,親近是親近,親近的同時不妨礙父子倆互相看不對眼,使絆子。
但是小太子和叔叔就很親,就像小公主和叔叔也很親,就像有兩個父親疼愛。
一家子天天來這一套。
起身披了一件外衣,打開房門。
養心殿,文雅的沈丞相懷裏抱著個抽抽噎噎不停的大胖墩,高壯的男人懷裏抱著個嘬手指的小胖墩。
沈傾懷耐心拍打大胖墩的背輕聲地哄。
高壯的男人悠哉哉坐在一旁,抱著小胖墩喂著奶糕糕。
門的開合聲,打斷了這種既別扭又和諧的場景,四個人齊齊聞聲看來。
打開門雲昭先聽見。
“母親!”
“母親!”
“昭昭!”
“昭昭!”
一抬眼正對四雙發亮的眼睛,眼裏蕩起秋波的人眉眼彎彎毫不猶豫地朝著他們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