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裏安安靜靜的,一盞油燈昏黃看不清屋子裏人臉上的神情。
“是你吧。”還是宋桐桐先憋不住開口,不是疑問是肯定道。
“……”肆安沒開口看了眼炕上已經睡著的孩子。
“肆安,你真是陰魂不散啊,怎麼的,周禹不會也跟你一塊來了吧?”雖然語氣還是不好,但是也放輕了音量。
“不知道。”
“嗬,你倆不是形影不離的嗎?”宋桐桐的話酸的不行。
肆安沒接話,眼裏神情很複雜,有疑惑有不安,怎麼還有一點點高興呢?
“算了算了,從小你就跟個小啞巴一樣,半天問不出一句話,也不知道周禹看上你啥了。”最後一句聲音極小估計也就宋桐桐自己能聽見。
宋桐桐看到他就來氣,她和肆安還有周禹從小學開始就是同學,後來因為拆遷宋桐桐家搬到了他們同一個小區,鬼使神差的從小學到初中高中他們三個人也是上的同一個學校。直到高三那年宋桐桐因為知道周禹喜歡肆安才跟他倆分道揚鑣,報了一所南方的大學獨自傷懷去了。
你問為啥傷懷?
當然是因為宋桐桐喜歡周禹唄,從十歲那年周禹幫她寫作業開始就喜歡上了,你以為是周禹心甘情願的?才不是,其實是迫於宋桐桐當時身為小區孩子王的武力壓製下周禹才包了她的每日作業。
害~小孩子的感情總是沒有道理可言,就那麼一直自以為是的喜歡著。
所以啊高三那年偷偷看到周禹跟肆安表白的時候她有多震驚,周禹不僅不喜歡她還是個基佬!當然她不歧視同性戀,可周禹是她的呀。從那以後她就躲著他們直到錄取通知書來了各奔東西。
她恨呀,恨周禹有眼不識金鑲玉,恨肆安虧她把他當好哥們結果撬她牆角。
雖然後來那麼多年宋桐桐也處過幾個對象,自然喜歡也就淡了,但每每想到他就倆就氣不打一處來。
就這樣僵持了不知道多久。
“咕嚕……嚕……”
肚子抗議的叫囂聲把宋桐桐從回憶裏拉了出來。
“我餓了,你去做飯。”宋桐桐很自然的指使肆安,完全忽略了他還是個病號。
“嗯。”肆安應聲朝門外緩步走去。
宋桐桐有一瞬間愣神,恍惚間像是回到十多年前一樣,每次她指使肆安幹什麼他都是這樣從不反抗任勞任怨的。
廚房裏傳來的聲響打斷了宋桐桐的思緒,抬腿也順著聲音找去了廚房,她要餓死了。
肆安把廚房能放東西的地方都找了一圈 ,隻找到了一小碗糙米和兩個土豆。
“隻有這些。”肆安拿著少得可憐的食物看著宋桐桐。
“煮粥吧,煮飯不夠。”
“嗯”肆安應了聲就開始忙碌了起來。
看著他並不熟練使用土灶的樣子宋桐桐嫌棄的擠開他。
“我來燒火,你去切土豆絲。”
“嗯”
在現代拆遷之前宋桐桐家住的是平房也燒土灶這難不倒她。拿起灶台上的火折子三兩下她就給火燒起來了,火光映照下比那盞油燈的光亮清楚多了。
“肆安,你也是死了?”
“……”
“我最後的記憶就是地震了,再醒來就到這裏了。這具身體本來的記憶這人好像是病死了,結果我就穿越到這身體活下來了。”見肆安沒說話她就像自言自語一樣說了起來。
“他應該也是死了,我醒來的時候已經被村民從山溝抬上來了。”
宋桐桐知道肆安口中的他就是他身體的原主。
“那孩子怎麼辦?”宋桐桐不免覺得肆小寶很可憐,他並不知道他父母都已經死了,現在他們倆對於他來說隻是來自異世的兩個陌生人。
“我是他爹。”
肆安的聲音不大有些異樣,想著他剛醒那會肆小寶抱著他哭的紅腫的眼睛,不過才三歲的孩子,害怕失去他的那種驚慌讓他有些不知所措。
“我知道,雖然我煩你也不是他親娘,但是孩子是無辜的我也不會不管他的。”
“嗯,謝謝你。”
……
沒有回應,宋桐桐轉頭借著火光看向肆安,他看起來也就二十出頭的樣子,所以跟高中那會區別不大,也就為什麼宋桐桐一眼就認出來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