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正醒來後發現自己身處一片黑暗,等他適應這個環境以後他發現自己被關在了一個小房間裏,不知源頭在哪裏的微弱亮光讓他在這個環境中不至於陷入極度的恐慌中。
“有人嗎?有沒有人呐?要錢還是要命?來個人呀。”方正大聲喊道。
“你叫什麼名字?”聲音從四麵八方傳來。
方正愣了一下立馬大聲吼道:“你們特麼的是誰?想幹什麼?不是你們把我關起來的嗎?不知道我是誰?”
無論方正怎麼大聲咒罵對麵一直重複著“你叫什麼名字”這句話。
罵累了的方正眼看對麵油鹽不進,有氣無力的回答道:“方正。”
方正回答完後對麵又開始詢問起了別的問題。
“性別?”
“男。”
“年齡?”
“24。”
“學曆?”
“本科。”
“工作單位?”
“無業遊民。”
“婚姻情況?”
“未婚未育,沒有對象,母胎單身。”
“為什麼不去找工作呢?待在家裏不覺得羞愧嗎?”
聽到這話的方正破防了:“你特麼說的是人話嗎?你特麼怎麼知道我沒去找工作?我特麼幸幸苦苦學了十六年出來工資三千五。我特麼幸幸苦苦十六年大學學了個材料專業,畢業隻能進廠。我特麼倒是想工作呀?有地方讓我工作嗎?”
方正越說越氣:“我特麼畢業為了逃離進廠的命運去做電商,結果是大小周。每天起的比雞早,睡的比狗晚,月月隻能領低保。那可是A城呀,五千塊錢夠幹什麼?思來想去這樣不行找了份銷售的工作。
這份工作倒不錯,朝九晚五雙休,底薪五千。本以為能幹下去了才發現越小的公司勾心鬥角越嚴重。你說說,同是打工人,有必要嗎?煮豆燃豆萁,相煎何太急。我工作雖然是為了掙錢,但不至於天天像打仗一樣吧?
我這人到好,主打一個與世無爭,但是其他人不呀。整天這個怎樣,那個怎樣,為了我的身心健康我隻能離開了。”
方正頓了口氣接著說道:“回家後的我覺得可能是A城離家太遠了,那我在家附近找個吧。結果一個B城的工資普遍三千,這是一座高消費低收入的城市呀!你說我以前咋就沒發現呢?
找個工作薪資低,要求高。還沒有任何福利保障。我是認命了,太遠的地方咱也不想了,畢竟找到工作也無法在那裏安居下來,老家也不錯。
認命的我終於想起來我是個學材料的工科學生。這下好了,幹回本專業吧。開始想著進廠,結果現在進廠都是三班倒,四千的工資,十二個小時的工作時長,我嫌命長才去幹,我是發現了,我不配活在這個時代,於是我“躺平”了。
躺平有躺平的好處,家裏多了一雙筷子,少了一隻吞金獸,隻要餓不死就行了。我悟了,我就一個普通人,我不爭了。我把機會讓給其他人吧!讓優秀的人去奮鬥吧!”
方正說完了,感覺更累了。“媽的,越說越心酸。”
一把辛酸淚流盡,滿紙荒唐言。
方正說完以後對麵沒有任何動靜,好像在消化剛才的話語一般。好一會兒聲音才重新響起:
“難道你指望的是房價很低,然後工作到處隨便找,一點壓力都沒有,隻要喜歡的女孩跟她一追求就同意,不會吧?”
“你既然這麼多不滿那麼給你一次機會,你可以短暫的回到過去遇到小時候的你,你可以讓他按照你的規劃走。”
……
方正的背後傳來一陣失重感,他陷入了無邊無際的黑暗。
方正感到自己正在急速下墜,在黑暗中他漸漸的失去了時間和空間概念。
“什麼時候是個頭呀!”
漸漸地,方正看到了一陣光亮,他微眯著眼睛適應著亮光。
“哎!大叔能不能別擋道?眼瞎了站在當路上?”
聽到聲音的方正下意識尋找聲音的來源:那是一個瘦的跟猴似的小孩子發出的聲音,他理著個小平頭,身邊還跟著兩個人。
“方正一把抓住說話的小男孩把他拉在一旁,蹲下身子告訴他:“你以後千萬千萬千萬不要在填高考誌願的時候為了選學校放棄專業。你要死死的記住我的話。”
“大叔你誰呀?”
“我是未來的……”話未說完方正就消失了。
小方正嚇了一跳。“人呢?大白天見鬼了。”
“方正。”方正看到那兩個小夥伴來了也就把活人憑空消失的事拋在了腦後。
“亮哥,老侯。你們才來,媽的,遇到大人就怕了?”
侯平撓了撓頭:“方哥,那人呢?”
“哎!你們剛才沒來是沒看見。”方正小聲的對兩人說道“他突然就憑空消失了,你說會不會是鬼?”
兩人嚇了一跳。張亮反應了過來:“媽蛋,大白天哪來的鬼。方正,你不會被人家收拾了為了麵子瞎說吧?”
“愛信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