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這邊的岑靈溪彎了彎唇角。
她相信季寶儀聽懂了。
這次她倒要看看岑挽怎麼在季寶儀手裏吃虧。
“靈溪,你起了嗎?”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岑欒楓的聲音。
“嗯,起了。怎麼了?”
岑靈溪邊應聲邊往門邊走。
門外,岑欒楓穿著一身寶藍色西裝,單手抄在西褲口袋,英俊的輪廓線條緊繃,一雙棕色地杏眼望向緊閉的房門。
下一秒,房間門被打開。
岑靈溪身著粉色的真絲吊帶睡裙,光著腳站在門邊,水盈盈地眼眸氳著霧氣,似是還沒睡醒。
岑欒楓視線掠過她的鎖骨,下意識偏過頭去。
“二哥,你有什麼事嗎?”
岑靈溪並未察覺他的異樣,疑惑開口。
岑欒楓目光落在樓梯方向,精致地下頜線緊繃,語氣生硬道:“你先換件衣服吧,我有事情要問你。”
“呃……”
岑靈溪愣了兩秒,低頭看去,穿著睡裙跟他聊天確實不妥。
畢竟他倆已經把話攤開,再也回不去從前,能避嫌還是得避嫌,免得岑欒楓誤會她。
“好,你等我下。”
岑靈溪迅速關上房門,跑去衣帽間換衣服。
岑欒楓等在門外,思緒飄到了昨天夜裏。
劉助帶著私生子的消息來時,他都不敢相信孩子竟然是顧曳生的。
那是他的初戀女友,分分合合好幾次,眾多前女友中唯一一個談的最久的女生。
最可笑的是他們真有個三歲兒子。
也就是說四年前的那個夜晚,他醉酒睡的女人是顧曳。
“二哥,你是遇到什麼事情了嗎?”
岑靈溪換好衣服出來,就見岑欒楓靠著牆發呆,直覺告訴她,岑欒楓找他肯定沒好事。
岑欒楓站直身體,轉頭看向岑靈溪。
此時的她穿著粉色家居服,及腰的長發被她隨意的紮在腦後,清秀的臉龐白皙如瓷,一雙星眸格外地澄澈明亮。
岑欒楓盯著她看了幾秒。
很難將她與劉助口中的惡毒女人畫上等號。
沉吟了幾秒,他低聲道:“是顧曳的事情,我想向你求證一下。”
顧曳?
莫不是二哥已經知道了?
岑靈溪心頭猛地一顫,麵上卻未顯出分毫慌亂。
“二哥,你怎麼突然提她?”
岑靈溪強裝鎮定地眨眨眼,似乎真的不知道他要說什麼。
“昨天劉助跟我說,私生子這件事情你知道。”
岑欒楓目光緊鎖在岑靈溪臉上,試圖想從她臉上看出慌亂。
岑靈溪眼眶一下子就紅了,“二哥,你說你會信我的,現在……是不信我了麼?”
說著,她抬手揉揉眼睛,試圖讓自己不哭出來。
岑欒楓抿了下唇,心裏莫名湧出一絲煩躁感。
半晌,他辯解道:“不是我不信你,是證據擺在麵前,我……”
“你就是不信我。”
岑靈溪吸了吸鼻子,眼淚簌簌往下掉。
“當初顧曳爬上你床的時候,我確實知道,可她那時候腳踏幾條船。我怕你受傷害,私底下確實約見過她,讓她以後不要糾纏你。”
“嗚嗚~我做為妹妹,作為家裏最受寵的小公主,我理應為你、為父母排憂解難。況且你是家裏最疼我、寵我的人,為了你我可以背叛全世界。”
說著,她又抽噎了一下。
“劉助說我見過你的兒子?這簡直就是莫大的冤枉!有證據,她倒是拿出來啊!我們對峙一番不就知道了嗎?”
話音落下,岑靈溪已經哭成了淚人。
岑欒楓難得見岑靈溪口氣這般強硬,心底的天秤再次偏向了她。
是啊。
他怎麼能憑著幾張照片,幾句話就不信靈溪呢?
靈溪怎麼著也是他看著長大的。
他真是豬油蒙了心才會相信外人。
“對不起,靈溪,是我誤會了你,我向你道歉。”
岑欒楓耷拉著腦袋,伸手去抓岑靈溪的手。
岑靈溪側身避開,眼淚掉的愈發洶湧。
“二哥,昨天你還說我們現在是未婚夫妻,你會無條件的站在我這邊,今天就倒戈相向。我知道親情對你來說很重要,可我不明白你我之間怎麼就走到了這般境地。”
看著岑靈溪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岑欒楓心髒抽痛。
“不是這樣的,靈溪。我隻是被岑挽氣到了,我沒想要凶你,我……”
“不!你沒有錯,錯的是我。是我明知自己不是岑家人,還要賴在岑家。”
“是我不該喝酒同你發生關係,也是我不該在知道顧曳腳踏幾條船的時候不告訴你,我的錯,都是我的錯……”
岑靈溪瘋狂給自己攬責任,似乎她就是那個罪魁禍首。
看著這樣梨花帶雨的她,岑欒楓更心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