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我。”
許庭鈞在離帳篷五米外停下,彎身撿柴。
聽到季寶儀叫他,便淡淡地應了一聲。
下一秒,帳篷門被拉開,季寶儀從裏麵鑽出。
黑暗中,少女穿著吊帶睡裙,玉足踩在草地上,眼底滿是恐懼之色。
許庭鈞下意識地移開目光,低聲道:“你先在帳篷裏待著,等我撿完柴就生火。放心,很快的。”
他說完繼續低頭撿柴,速度也比剛才快了一倍。
季寶儀鼻尖一下子就酸了,甕聲甕氣道:“我幫你一起撿吧。”
說著,便圍著這片空地撿柴。
“你先把鞋子穿上。”
打從季寶儀出帳篷,許庭鈞就注意到她並沒有穿鞋子。
畢竟是野外,草坪上可能有石頭。
如果她傷了腳,他接下來的三天就得照顧她,這是他不願意承擔的結果。
不曾想他話剛落下,季寶儀的腳便踩到了一塊石頭,腳心被劃破。
“嘶……”
季寶儀倒抽一口涼氣,眼淚瞬間蓄滿整個眼眶。
許庭鈞將柴和魚放到石頭上,衝了過來。
季寶儀站在原地沒動。
她知道,她的腳肯定流了不少血。
“我扶你。”
許庭鈞在她身邊停下。
礙於她穿的是吊帶睡裙,為了不越距,他朝她伸出手。
季寶儀右腳特別疼,讓她單腳跳回去,她又怕左腳受傷,幹脆道:“我沒穿鞋子,你幫我拿下鞋子。”
“好。”
許庭鈞沒有拒絕,轉身就去帳篷旁把她拖鞋拿過來,順手拿了外套給她披上,旋即扶著她往帳篷而去。
等季寶儀鑽進帳篷,他就在兩米外生火。
火勢穩定後,鯽魚被他架好烤上,他又去備了些柴火和幹草,順帶折了不少樹枝過來圍柵欄。
直到徹底忙活好,季寶儀已經處理好傷口,身上睡裙也換成了長袖長褲。
看著在帳篷周圍三米外圍了柵欄。
柵欄旁放著一個很大的密封袋子,裏麵裝著幹柴和幹草。
而此時火堆旁,鯽魚烤的兩麵金黃,旁邊的石頭上放著許庭鈞的外套,裏麵包著新鮮的樹莓和桑葚,還有一塊壓縮餅幹。
許庭鈞繼續撿柴、折樹枝,似乎是想給幹柴搭個小棚子。
察覺到她出帳篷,許庭鈞抬眼看來。
見她走到火堆旁坐下,他指了指石頭上的樹莓和桑葚。
“那些都洗過了,你先墊個肚子。”
說著,他繼續低頭忙活。
季寶儀此刻心情很複雜。
早晨離開前,他明明很生自己的氣。
回來以後,一句抱怨的話也沒有,隻埋頭幹活兒。
包括剛才她傷了腳,他也沒有說一句難聽的話。
他該不會受什麼刺激了吧?
“許庭鈞,你吃過了嗎?”季寶儀試探性地問了一句。
許庭鈞愣了兩秒,實話實說:“樹莓和桑葚吃過一點。”
他牙口不好,吃不了酸酸甜甜的東西。
“那魚呢?你吃過了嗎?”季寶儀又問。
“沒有。”許庭鈞搖頭。
他哪有時間吃魚?
抓了魚就馬不停蹄地往回走。
而且他抓魚的時候,顧允也在抓魚。
顧允為了報複他,故意在他抓魚的時候搞出很大動靜,害的小溪裏的魚都往下遊跑。
而他這兩條魚也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抓到的,他尋思今天和季寶儀一人吃一條應付應付,明天轉移陣地找點野菜果腹。
“我包裏有方便麵,咱們晚上拿方便麵做主食吧?我有煮方便麵的奶鍋。”
季寶儀提議,不由分說地折回帳篷拿自己的背包。
“好。”
許庭鈞倒也沒有拒絕。
他本就一天沒吃飯,她願意分方便麵給他吃,他豈有不接受的道理?
季寶儀見他沒有拒絕,忍不住鬆了口氣。
她真怕許庭鈞還生她的氣。
畢竟,她現在隻有許庭鈞可以依靠。
許庭鈞並不在意她為何轉變態度,一心隻想撿柴。
他怕半夜雨勢太大,他們明天沒有幹柴可以用。
季寶儀坐在火堆旁,負責翻烤鯽魚。
等鯽魚烤的外焦裏嫩,她又開始煮泡麵。
也因為她這一番操作,直播間炸開了鍋。
【我去!這大小姐轉性了?】
【她竟然給許庭鈞烤魚、煮麵?】
【她咋不作了?】
【她和許庭鈞現在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不討好許庭鈞,說得過去?】
【之前她要不作妖,現在路人緣鐵定,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