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岑挽讓我問你的。”
易湛並不知道沈時瑾怎麼想,他現在隻關注診療費的事情。
沈時瑾聽聞他約自己是岑挽的主意,眉梢挑了下。
他理解岑挽這麼做的用意。
大概率是希望易湛和他破冰吧?
隻是二十年過去,他和易湛真的能破冰嗎?
見沈時瑾不說話,易湛頗為無奈道:“我知道岑挽什麼意思,無非是希望我倆再續前緣,我……”
“誰跟你再續前緣,注意你的用詞。”
沈時瑾冷冷地瞥他一眼。
易湛臉部肌肉狠狠抽了下,幹脆不裝了。
“你以為我願意跟你廢話嗎?如果不是岑挽的要求,我才懶得搭理你。”
“那你可以不搭理,我求你搭理了嗎?”沈時瑾冷冷地懟回去。
易湛一口老血差點噴出來。
他怒目圓瞪,咬牙切齒道:“你是聽不懂我說話嗎?”
沈時瑾鄙夷地瞥他一眼,“我隻聽懂人話,聽不懂廢物的話。”
“你說誰廢物呢?”
易湛“蹭”地一下站起來。
沈時瑾給了他一記冷眼,“誰應誰就是唄!”
“你……”
易湛的拳頭硬了。
若不是顧及年幼之情,他真想狠狠地給沈時瑾一拳。
沈時瑾可不管他心裏怎麼想,繼續輸出:“作為一個成年多年的人來說。如果連自己的情緒都控製不好,可不就是廢物嗎?”
易湛:“……”
有被內涵到。
但是他必須找回場子。
“沈時瑾,你又好得到哪裏去?當年如果不是你……”
“當年的事情到底如何,你心知肚明。”
沈時瑾無情打斷,嗓音冰冷富有磁性。
“你父親當年出軌你家保姆也不是第一回了,要不然也不會那麼輕易拋棄你母親。再者……”
“你住口!”
易湛雙手握緊抱拳,額間青筋直跳。
沈時瑾麵無表情地看著他,“二十年過去,你依然選擇逃避。我就不明白了,有什麼坎是二十年都過不去?”
這句話他早就想問易湛了,卻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時機。
如今問出口,他心口壓著的那塊石頭忽然鬆動。
易湛目眥欲裂地看著他,半晌沒有說出一字半句。
他也想知道自己為什麼過不去這個坎兒?
他也想知道父親為什麼突然就變了?
他甚至不明白,母親知書達禮,溫柔嫻靜,怎麼就輸給了一個平平無奇的保姆?
七歲前的他真的很快樂。
父母恩愛,全家寵他。
而七歲之後……他的快樂丟了。
沈時瑾看著易湛眼底各色各樣的情緒在翻湧,內心也不好受。
他希望易湛清醒一點。
可他卻用了最傷人的方式。
不過他不後悔。
“易湛,你家私生子的姐姐,我建議你查查。”
大約過去兩分鍾,沈時瑾又道。
易湛本就已經在發瘋的邊緣。
聽到他的話後,揪起他的衣領,狠狠一拳砸在他臉上。
沈時瑾早就料到他會動手,卻沒有反抗。
當年確實是自己要出去玩,他們才遭遇綁架。
易父也確實選擇先救自己。
而自己這個優先被選擇的人,卻把什麼都放在了台麵上。
“你還手,為什麼不還手?”
看著沈時瑾望著自己笑,易湛整個人都癲狂了,抬手就往他臉上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