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不能進去!我家小姐還在歇息!”
領頭的禦前帶刀侍衛統領陳勝麵色凜然,亮出一個刻有祥龍式樣金牌:“聖上禦賜,見之如見聖上!對不住了。”
“搜!”
一聲令下,剩餘的重甲士兵一湧而入,朝屏風後麵搜去。
沈曦見狀氣急,連忙上前阻擋,但她練得花拳繡腿也不過打打宵小,碰上這種練家子到底還是不敵,被壓著跪在一旁,大聲朝內室喊著:“小姐!”
繞過屏風到達內室,眼前的場景讓陳勝愣在當場。
一個女人,美目盼兮,在剛點著的燭光下眼波流轉,黑色長發略微淩亂地披散在身後,襯著紅唇越發妖豔。
她神色慌亂,牙齒略微的咬著下唇,露出的脖子以及臂膀在燭光下像是白玉一般溫潤。
互相矛盾的妖媚與純淨此時盡顯她身。
這便是那曹家小姐了吧。
“放肆!”
段辰彥雙眸微瞪,霸氣之色盡顯。
“陳勝!什麼給了你狗膽!大半夜闖我王府不說,還擅闖貴客廂房!”
一句話說完,仿佛一口氣上不來,便開始咳嗽,蒼白的臉色被憋的通紅。
曹姿汝連忙伸出手臂輕輕撫著他的後背。
“世子恕罪!卑職受命抓捕刺殺太子的刺客,親眼看到刺客隱身於範陽王府,尚未來得及請示,擅闖王府,但情勢緊急,望世子見諒。”
說著恕罪,臉上卻不見絲毫歉意,眼神最多的還是落於被被子蓋嚴實,隻露出一雙眼睛的曹姿汝身上。
段辰彥低頭咳嗽著,眼中厲色閃過。
陳勝,嗬。
範陽王段林雨和王妃腳步匆匆趕來。
“發生了何事?竟然勞動陳大統領半夜來我王府威風!”
陳勝回過身跪下行禮。
“見過範陽王、王妃。”
“陳大統領說咱們家進了刺客,特來搜查,說是親眼看到刺客隱進了韶華園,所以未經同意擅闖進來。”
陳大統領:不,我隻是說隱進了王府。
但是沒等他反駁,範陽王先是和抽風了一般大驚失色,指著從床上起身,已經穿上衣服的段辰彥。
“你······你為什麼在這兒!這時曹姑娘的閨房!”
段辰彥悄悄使了一個眼色,隨即不悅:“父親、母親安好。陳大統領真是好大的威風,還要在這裏站多久,本世子的女人豈是你可以直視的!”
段林雨瞬間反應過來,痛心到垂首頓足,搶過一個士兵的佩劍上前兩步,把佩劍當成棍子使,邦邦就是兩下:“你個逆子!就算你和曹姑娘兩情相悅,可這婚前無媒苟合,你讓曹姑娘還怎麼見人!”
吹胡子瞪眼的繼續打:“你個不省心的!是要我們家怎麼做人,讓曹姑娘怎麼做人!”
段辰彥被打的毫無還手之力,臉色蒼白的咳出一口血來倒在地上嗬嗤嗬嗤喘著粗氣。
王妃神色悲戚,連忙上前護住:“王爺,都已經發生了,你是要把兒子打死嗎!那你先打死我算了!”
“哼!慈母多敗兒!”
範陽王見狀神色痛心的扔掉佩劍,不去看母子倆。
抬頭神色變得威嚴:“就算如此,陳統領擅闖王府的事兒又怎麼算!”
陳勝不見任何惶恐,拿出金龍令:“卑職奉命搜查,望王爺見諒。”
“好、好、好!好一個見諒!我看陳統領是絲毫沒有把我範陽王府看在眼裏!我倒要進宮去問問陛下,這樣的範陽王頭銜還有什麼存在的必要!”
陳勝拱手行禮:“的確是有人看到刺客來到這個院子,卑職抓刺客心切,這才未經通報擅闖進來,與聖上無關。”
“那麼請問陳統領,刺客呢?可有抓到?”
陳勝神色略有些尷尬,看著範陽王逐漸難看的麵色,單膝跪地請罪:“請王爺恕罪!我們先跟著刺客去了世子的院子,發現世子不在,又看到有身影來流芳園,怕刺客傷害世子,有些莽撞闖入曹小姐閨房,萬望見諒,卑職也是想盡快抓住想要傷害太子的刺客。”
嗬,拿皇上做擋將牌。
論犯渾這件事兒,這京城還沒人渾得過他範陽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