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熱浪,伴隨著焦糊味。
大利睜開眼,發現四周竟是通紅一片,耳中盡是烈火熊熊時的“嚶嚶”低鳴,不禁雙目圓睜,驚得幾盡窒息,奮力掙紮著想要坐起來,卻不想怎麼也動不了。
大利的旁邊,還躺著一個滿臉是血的白裙女人,這女人的臉大利再熟悉不過——正是剛剛讓他獸性大發的劉小玲。
劉小玲的身體在大利的麵前飛快的燃燒、幹癟,最後在一陣劈啪聲中,大利和劉小玲一同被一群消防員拉了出來。
一時間涼風四起,大利回頭看向剛剛出來的地方,終於明白了自己在什麼地方——車禍現場。但奇怪的是,這些人似乎看不到大利的存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劉小玲那血肉模糊的屍體上。
一輛車緩緩開了過來,從裏麵下來一個男人。那男人雖然滿臉是血,一頭亂發趴伏在頭皮上,雙眼浮腫如同魚眼,但大利還是一眼就認出了這人的身份——咖啡店老板項不飛。
項不飛踉蹌著走向了劉小玲的屍體。
大利站在一旁,想起剛剛在車裏的情景,再看到項不飛的樣子,不禁心中納悶:劉小玲真的已經死了?那前幾天是真的見鬼了嗎?還有這項不飛跟劉小玲到底什麼關係?
項不飛抱著劉小玲的屍體痛苦地跪在地上,不時抬起頭仰望著天空,口中喃喃自語著。
大利正要走近細聽,卻被一股強大的吸力抽到了空中。隨著眼前的景象飛速變小,耳邊狂風大作,強烈的無力感湧上心頭,大利隻覺眼前一黑,又暈了過去。
“這位先生?你沒事兒吧?”
大利感受到有人在拍打自己的後背,耳中再次響起項不飛那毫無感情的語調,趕緊抬頭眯著眼睛看向項不飛,接著他又環視了一下四周,發現自己正趴在咖啡店裏的吧台上。
“啊,我沒事兒,可能最近太累了,不知不覺睡著了。”大利發現自己根本沒離開咖啡店後,覺得剛剛大概是在做夢,但想起劉小玲的種種詭異,還是忍不住繼續發問道:“對了,老板,您這兒還有一個穿著白睡衣的服務員嗎?”
“我這兒一共就兩個人,我和前幾天你看到的那個服務員,但她已經被我開除了。這裏沒有你說的穿白睡袍的人。”項不飛依然語調平緩,毫無生氣與感情。
“哦。那可能是我做夢了吧。話說這次您的咖啡好像跟上次不一樣,我喝完之後就特別的困。”大利雖然嘴上說是做夢,但他依然不死心,此時他嚴重懷疑,自己可能被老板下藥了。
“沒什麼不一樣的,我最近睡眠不好,所以多放了些安神的香薰,可能你是被它影響的吧。”項不飛說著,把眼睛往吧台角落的一個裝著晶體的杯子一瞟,示意大利香薰的位置。
大利張張嘴,想說些什麼,但苦於沒有證據,自己又毫發無損,便轉身走出了咖啡店。
再次回到住處,已是晚上九點,疲憊不堪的大利剛想躺到床上,手機就響了起來。
大利心煩地拿起手機,發現是上司打來的,這才想起來今天已經是周一了,自己竟然無故曠工了一天。大利心虛的接起電話,剛“喂”了一聲,那邊就劈頭蓋臉地罵了起來:
“秦大力你是不是不想幹了?不想幹抓緊滾蛋,你不幹有的是人幹!明天到人事領單子辦交接。什麼玩意兒!幹啥啥不行,還TM玩曠工!”
大利聽得心中惱火,這幾天發生的事兒已經把他攪得心力憔悴,現在又被上司一通咆哮,再也按捺不住怒火,可是剛要還嘴,那邊卻一下掛了電話。
既然飯碗都丟了,那這火就不能再憋著了,大利馬上回撥過去,可誰承想上司直接把他拉黑了。大利一肚子火無處可撒,氣的他對著空氣一頓拳打腳踢,在心中不住地發狠:“明天必須幹他!”